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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是張站票,但對於想早日見到親人的王曉東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天津外國語學院大一新生王曉東是連雲港人,1月21日上午是他最後一門專業課德語口語考試,為了1月21日下午能坐上回家的列車,近日,王曉東來到天津站,和同樣著急回家的人一起『搶票』。寒風中,經過2個多小時的引頸企盼,王曉東終於『搶』到了一張回家的車票,盡管是張站票,對於想早日見到親人的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第一次離家這麼久,特別想家』
下午1點多,王曉東來到了天津站售票大廳,各個窗口購票的長隊已經蜿蜒到售票廳門口。在售票廳外的廣場上,一個個大包小包擺在地上,包裹旁的人或站或坐,等待著排隊的同伴能買到票。
『該選哪一隊呢?』曉東還真猶豫了半天,最後他選擇在4號窗口等待,『臨近的3號窗口是退票窗口,也許能遇到個退票的。』王曉東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面,緊靠著售票大廳的門,身子一半在廳外,一半在廳內,他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可還是冷』。一股旋風刮過,王曉東雙手捂著耳朵,眼睛被吹得流出了眼淚。
王曉東今年19歲。去年9月份,他從連雲港考入了天津外國語大學德語系。『第一次離開家人這麼久,特別想家。』王曉東說,雖然纔離開家不到半年,可卻像是離開很久,特別想念家人,『不知道妹妹復習得怎樣了,她今年讀高三,就要高考了。』
『捨不得花錢,只能「曲線」回家』
2009年12月初,學校組織學生預訂回家的火車票。『我家在連雲港,天津沒有直達的列車,只能從徐州或山東倒車。』王曉東在學校訂了1月21日天津到徐州的T33次列車,『天津始發到徐州的火車只有T33次,其他的車都是過路車。』王曉東說,從北京始發到徐州的車有十幾趟,學校也可以訂從北京出發的火車票,可要交15元手續費,『再加上從天津到北京的路費,得多花不少錢。』王曉東的幾個老鄉選擇從北京轉車,可他捨不得花錢,最終還是選擇從天津走。
王曉東聽說楊柳青也有幾趟車到徐州,可學校通知說,天津西站(楊柳青址)火車為北京發車的過路車,不受理學生團體票,學校不能預訂天津西站(楊柳青址)火車票。『再說我初來乍到的,到楊柳青那不熟悉也容易犯迷糊。』在學校訂票時,王曉東選擇從徐州轉車,『到徐州再坐3個小時左右的火車就到家了。』
『訂票失敗,只好再次到天津站排隊』
前幾天,同學們的火車票發下來了,選擇從北京走的幾個老鄉都訂到了票,而王曉東被學校告知未能訂到票。『原來,學校訂票時有購票區間限制,T33次只能買到比南京遠的地方的車票,我當時沒怎麼注意看學校的通知。』王曉東後來纔知道,有經驗的連雲港學長們訂的票是從天津到鎮江的,南京的下一站,『雖然多花幾十塊錢,但是可以買到個座位。』
為了1月21日考完試就能回家,王曉東只好再次來到天津站售票廳『搶票』。『一冬天沒怎麼感覺到天津冷,這次纔算是真正領教了,據說今天有四五級大風。』王曉東一邊說,一邊用紙擦著快流下的鼻涕。
『不管是站著還是坐汽車,只要能回家就行』
聽有經驗的學長們介紹,去往江浙方向的火車,天津始發站的只有T33次,學校訂票時通知過路車只有站票。王曉東說:『聽說今年天津高校的放假時間都集中在1月20日前後,我已經做好了訂不到票的准備。』
『如果沒買到去徐州的車票,我就去臨沂倒車。』記者問起訂不到坐票怎麼辦,王曉東很堅決地說:『站著也要回家。我是蘇北人,春節時和家人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是家鄉的習慣,離家這麼久,恨不得馬上回去看看家裡人都怎麼樣了。』
王曉東說,要是連站票都買不到他就沒辦法了,『聽說這是常有的事。』王曉東排的隊伍向前移動了一步,他的身後又多了幾個排隊購票的。王曉東的臉上寫滿了焦急,眉頭不時皺起。『今天要是買不到票,我明天會再來火車站,要是還買不到的話,可能就得坐長途汽車了。』可王曉東很擔心乘坐長途汽車的安全問題,他覺得,馬上就春運了,一定有不少司機疲勞駕駛,很容易出事故。可如果買不到火車票,也只能選擇坐汽車。『不管怎樣,能回家就行。』
『我不會從票販子手裡買票』
一個穿黃色上衣的人走近王曉東所排的隊伍,低聲問著:『要票嗎?』隊伍中有人打聽是否有T33次,『有,臥鋪加80元,硬座加50元。』當旅客表示太貴時,『黃上衣』表示可以商量。王曉東說,雖然自己『初出茅廬』,但也知道這是票販子。『我不會從票販子手裡買票,一是怕買到假票,二來也太貴。』王曉東挺痛恨這些票販子的,正因為有票販子的存在,纔導致車票這麼緊張。『我很奇怪,他們手裡的火車票是從哪弄來的?』王曉東說,自己有個幼稚的想法,要是大家都不從票販子手裡買票,讓他們的票賣不出去,倒賣火車票的現象也許就可以根除了。『不過,這好像不大可能,大家都急著回家過年,一定會有人買他們的票的。』王曉東有些無奈地說。
『只怕凍感冒了,影響明天的考試』
說著說著,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王曉東離售票窗口的距離近了幾米。『今天上午有個考試,要不然我上午就過來排隊了。』王曉東現在從大廳門口排進了售票大廳,每個售票窗口都排著一溜長隊,看到自己身後也有了幾米長的隊伍,王曉東說『感覺平衡了點兒』。
王曉東是學德語的,他說,1月21日上午是這學期最後一門專業課———德語口語的考試。『如果能順利買到票的話,21日下午就可以回家了。』談到回家,王曉東臉上洋溢著興奮。
進入了售票大廳裡,他覺得暖和了些,可還是咳嗽了幾聲,凍得瑟瑟發抖,小臉通紅。『明天上午我還有考試。』他說,現在最擔心的是得感冒。『萬一真的感冒了,會影響到明天的考試。』
『這次積累買票經驗,明年教教妹妹』
大廳裡,每一列隊伍都排得曲曲折折的,形成一條『曲線』,不時地會有人走到隊伍前面去。王曉東說,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加塞的,反正隊伍前面挺亂。這時,隊伍前面有人嚷起來:『不要加塞!』『我最痛恨加塞的了,天這麼冷,大家都按順序排隊,可偏有人想走捷徑。』
排在他前面的男子是來天津打工的,他對王曉東說,現在人還不算多,到了春運正式開始的時候,隊伍排到廣場上還要拐好幾道彎呢。『那時每個窗口都會站一個警察,廣場上排隊的拐彎處也會有警察盯著。』
『現在還只能算是「春運」的前奏吧,』王曉東笑著說。他說自己很難想象春運正式開始時人會多成什麼樣子,以前只在電視裡看過。『今年我積累點買票的經驗,萬一明年妹妹也考到天津了,也可以教教她該怎麼做。』王曉東無奈地說。
『慢車的站票也要,不然這張票也沒了』
下午3點多,王曉東終於靠近了售票窗口。『阿姨,21日去徐州的票有嗎?』王曉東急切地問。『沒有。』售票員回答。『站票也沒有嗎?』『沒有。』『到臨沂的呢?』售票員查找了一下,告訴王曉東說有一張到臨沂的站票,不過是慢車。『買一張。』王曉東毫不猶豫地遞上學生證和錢。『有快車嗎?』他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售票員說了一句『沒有』,從窗口遞過了車票和找回的錢。學校的學長告訴王曉東,如果有了車票,不論是什麼票都得買,十幾個窗口同時售票,稍一猶豫也許這張票也沒了。
看著手裡的『1449』,天津到臨沂,王曉東很興奮。『從臨沂再坐不到兩個小時的汽車就到我家了。』王曉東說,『一想到能很快見到家人,排幾個小時的隊也值了。』他說,他會准備個小凳子,到時候坐在過道上。『挺一挺就到家了。』
『我得告訴家裡一聲。』王曉東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用方言向家裡說著些什麼,然後把車票小心地放在錢包裡,收好。
就這樣,王曉東結束了『搶票』的征程,他要坐公交車回學校了。『還得准備明天的考試呢。』王曉東走向公交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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