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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第一顆原子彈試驗時產生的蘑菇雲
『創新』並不是中國人創造的詞匯,而是外國經濟學家談論經濟的時候創造的詞匯。但是上世紀90年代,中國人將『創新』一詞引入了科技界,形成了『知識創新』、『科技創新』等各種提法,進而發展到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使創新的說法幾乎無處不在。從廣義的概念上看,人類社會的每一次進步都離不開創新。而在中國,在天津,我們的創新精神和創新故事,從來沒有間斷。
1964年10月16日,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世界對中國刮目相看。在這個重大的國防科研項目裡,天津,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貢獻。50年前,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的100餘名技術人員和工人,在沒有資料、沒有儀器、沒有任何經驗的條件下,靠著艱苦摸索和反復試驗,終於生產出防、耐輻射鉛玻璃——
50多年前,當第一批懂技術的年輕工人來到剛剛成立的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時,他們明確地知道:自己將在一個『保密』單位工作。也正是基於這樣一個『保密』的原因,幾十年來,這段往事只有簡單幾行的文字記載,而無半點圖像資料。半個世紀過後,這段往事幾乎被人們忘記了。
我們憋著一股勁
『創新』並不是中國人創造的詞匯,而是外國經濟學家談論經濟的時候創造的詞匯。但是上世紀90年代,中國人將『創新』一詞引入了科技界,形成了『知識創新』、『科技創新』等各種提法,進而發展到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使創新的說法幾乎無處不在。從廣義的概念上看,人類社會的每一次進步都離不開創新。而在中國,在天津,我們的創新精神和創新故事,從來沒有間斷。
1964年10月16日,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世界對中國刮目相看。在這個重大的國防科研項目裡,天津,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貢獻。50年前,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的100餘名技術人員和工人,在沒有資料、沒有儀器、沒有任何經驗的條件下,靠著艱苦摸索和反復試驗,終於生產出防、耐輻射鉛玻璃——
50多年前,當第一批懂技術的年輕工人來到剛剛成立的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時,他們明確地知道:自己將在一個『保密』單位工作。也正是基於這樣一個『保密』的原因,幾十年來,這段往事只有簡單幾行的文字記載,而無半點圖像資料。半個世紀過後,這段往事幾乎被人們忘記了。
我們憋著一股勁
陳深
71歲,1958年在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做技術員,上世紀八十年代擔任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所長。鉛玻璃試制過程親歷者。
1957年10月15日,在莫斯科簽訂的中蘇《國防新技術協定》,規定蘇聯將在火箭、航空技術和原子彈技術等方面給中國以援助。第二年,蘇聯提出要在中國建立由蘇聯控制的長波電臺和共同艦隊的要求遭到中國的拒絕後,蘇方對該協定的執行表現出不積極態度。
『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大致上是在1958年左右成立的,主要背景就是我們國家要進行核武器的試驗,但蘇聯方面已經不積極合作了。黨和國家領導人指示有關部門,要動員國內的科研單位自力更生,攻克難關,為國家做貢獻。核武器的試驗要有一定環境,必需品之一就是防輻射的鉛玻璃。國家建築材料研究院承接了研制鉛玻璃這個項目,對天津、上海的相關研究單位也作出要求,希望同時進行研究工作,盡早出成果。』
這一年,學習電工專業的陳深來到硅酸鹽研究所,一開始他並沒有直接接觸到這個項目。『我參加工作的時候,鉛玻璃項目已經開展了。最初的小型試驗有兩個小組,每組10來個人,由專家、技術人員和普通工人組成。』
研制是在一種『略知一二』的基礎上開始的。『對於鉛玻璃,我們當時只有最基本的認知。從有限的科技資料上,技術員們查閱到鉛玻璃的基本配方,然後就開始與上海和長春的專家同行交流學習。』那是一種最簡單的摸索,也是唯一的求證方法。
小實驗階段,為了找到合適的坩堝,他們甚至買來了景德鎮最好的瓷碗;為了找到高質量、高純度的硅原料,他們甚至把天然水晶研磨成了細末。『有一次,所長在全體大會上對大家說:蘇聯給我們一小塊鉛玻璃,要我們用幾車皮的雞蛋來換,太欺負人了。』
1959年6月20日蘇共中央借口當時蘇聯與美國等西方國家正在日內瓦談判關於禁止試驗核武器的協定,如西方國家獲悉蘇聯正在新技術方面援助中國,則有可能嚴重地破壞社會主義國家為爭取和平緩和國際緊張局勢所作的努力。因此提出中斷向我國提供原子彈樣品的有關技術資料等項目。中國人自己的鉛玻璃試驗項目必須盡快成功。
一切為鉛玻璃開綠燈
鉛玻璃試制過程中,有個人必須提及,他就是硅酸鹽研究所第一任所長陳堇。
『陳堇是個軍人,原先在空軍司令部任職,到了我們所之後,仍然帶著一身的軍人作風。他當時提出一句口號:一切為鉛玻璃開綠燈,要求全所各科研室調動一切力量支持鉛玻璃項目。我本來是學電的,因為鉛玻璃試驗要使用適合的轉爐,所以調我到研究小組,專門負責設計制作轉爐和研究退火技術。』陳深進入實驗組的時候,鉛玻璃試驗已經進入中型試驗階段,陳深帶領一些工人親手設計並制作了熔制用的電爐。
『當時正是咱們國家三年自然災害時期,我們這些正當青壯年的小伙子,每個人每月的口糧是29斤半。陳堇就號召大家到小站去開荒種稻。我們所裡,一半的人在搞試驗,剩下的人全去小站種地,等到收獲的時候,無論是參加試驗的,還是種稻子的,每個人都分到了40斤大米。』
試驗就是在這樣一種高漲的熱情裡不斷創造著奇跡。『鉛玻璃的試驗一共分為三個階段:小型試驗階段,主要解決基本的原料、成分比例、熔制過程等最基本的技術問題,大約有20餘人參加;中型試驗階段,主要解決大量熔制時的電爐、坩堝等器具的試制、調試,對鉛玻璃澄清、加工打磨等方面的問題,大約有40到100人參與;大型試驗階段,解決鉛玻璃的大規模生產,投入了全所全部人力物力。』所有的工人和技術人員都要上三班,鉛玻璃生產線一刻不停地運轉著。『不分晝夜,無論幾點,每當鉛玻璃出爐的時候,所長陳堇總是騎著他的自行車趕到車間,盯在現場。』
1963年天津發大水,鉛玻璃試驗進入關鍵時期,項目小組的成員沒有一個人顧得上回家,都堅持在崗位上繼續試驗。5月,鉛玻璃終於試制成功,天津硅酸鹽研究所的技術人員和工人們不分晝夜的努力終於獲得了回報,他們把長春和上海的兄弟單位遠遠地拋在了後面。一個月後,聶榮臻特意到硅酸鹽研究所視察,對大家的努力予以贊揚。這一年,硅酸鹽研究所的鉛玻璃產品獲得了國家新產品二等獎。
『國家給了獎金,所裡面按照貢獻給大家評一、二、三等獎。所有的工人、技術員、工程師異口同聲把一等獎評給所長陳堇,陳所長就主動提出「領導乾部不參加評獎」。那一次,所有的技術人員評二等獎,工人們評三等獎,我是二等獎,大概給了獎金20多元錢。不過所裡給每個職工都買了紀念品,那是一套搪瓷盆和搪瓷茶缸,上面寫著我們這個獎項的名稱。』
幾十年過去了,陳深家的那套搪瓷盆和搪瓷茶缸早就『下崗』了。他笑言,如果哪位老工人還留著這些東西,說不定幾十年後會成為有價值的『古董』。
天津鉛玻璃曾專供核潛艇
天津試制鉛玻璃成功的消息傳到了全國,國家軍工企業紛紛主動找上門,尤其是涉及核動力的單位。新中國的核潛艇上,用的就是天津產的鉛玻璃。
『由於天津生產的鉛玻璃全國最大、最厚、最快,所以上世紀六十年代,全國各地用戶都慕名到天津訂貨。除試驗原子彈指定生產的鉛玻璃之外,我國研制核潛艇使用的鉛玻璃也是天津生產的。從上世紀六十年代起,X光在醫學上的應用越加普及,全國各大醫院對鉛玻璃的需求也增加了,天津的鉛玻璃還大量供應全國各大醫院。』
陳深回憶,當時每月鉛玻璃產量在1-2噸,年產量可以達到20噸左右。『當時的硅酸鹽研究所可是相當有錢的單位。』上世紀六十年代,陳深作為技術人員,每個月工資53塊3毛5分,而一公斤鉛玻璃的售價竟高達99.6元。『鉛玻璃含鉛高,比重大。我們生產的大塊鉛玻璃,有時候長度達到500毫米,寬400-450毫米,厚100毫米,這些數據在當時是非常令人驕傲的。』陳深幫記者算了一筆賬,按照一公斤99.6元的價格計算,這樣一塊鉛玻璃的售價將近萬元,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天津成功源於『快馬加鞭』
呂子林
69歲,1965年大學畢業分配到硅酸鹽研究所,曾任該所副所長,退休後參與編寫《天津市科技志》,曾對試制鉛玻璃過程進行深入了解。
『我參加工作的時候,鉛玻璃已經試制成功,我所參與的是此後的進一步開發工作。雖然沒有直接經歷這個過程,但作為所裡的一名老員工,也對此有所了解,尤其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我在參與編寫《天津市科技志》的時候,再一次細致了解過這件事。不過很遺憾,這方面的圖像和文字資料非常少。』呂子林告訴記者,缺乏記載是由於硅酸鹽研究所當年的單位性質造成的。『我們那是個保密單位,因為涉及軍工,平時上班不許做記錄,更不許拍照。我記得當年領個筆記本,本子上面還要蓋上「保密」的章,本子用完了要交給單位,由單位統一保管。我們去各地兄弟單位參觀,也要特別證明;他們來參觀我們,進入保密車間,也要特別證明。在我印象裡,單位很少組織拍照,因此至今我們的舊相冊裡幾乎找不到當時工作的留影。』
『涉毒太深』是呂子林對當年工作的另外一個印象。『我們這個行業,由於接觸的重金屬多,有害物質多,所以很多人身體狀況都不好。年輕時候,每天我進入車間,就覺得嘴發甜,那是鉛的作用;而我們使用的澄清劑,含有砒霜,長期接觸都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從這個角度看,天津市硅酸鹽研究所的這些老工人、老技術人員,為了國家軍工事業犧牲自我的精神是很可貴的。』
上海、長春、天津同時研究,為什麼天津人搶了『第一』?在呂子林看來,天津的成功就在於『快馬加鞭』,『拼命』拼出了第一名。『我們調查老工人,大家記憶中,一共試驗了108鍋纔成功。當年上海、長春的技術人員也曾經到天津來交流經驗,但他們沒有天津這樣「拼命」,所以輸了時間。我們總結了「三結合」,領導、乾部、群眾相結合;技師、工人、學生相結合,這都不是空話。當年全所上下一心,團結一致是取得試驗成功的唯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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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一年申請專利2萬件
在科技創新的路上,天津始終是個充滿活力的城市。天津市發明協會會長李曉蕾告訴記者,這些年,天津的科技發明創新隊伍從個人逐步轉向企業團體,但整體上天津的發明創新熱情和活力不斷在增強。
據介紹,2009年天津市專利申請量高達19187件,截至2009年底,全市累計專利申請達到12.4萬件,其中發明專利申請達到4.1萬件。2009年,7216項專利獲得授權,截至目前,全天津已有專利授權4.9萬件,其中發明專利8177件。換句話說,八千餘項發明獲得了『身份證』,天津城市的科技創新正在大步前行。
李會長認為,天津這個城市一直不缺乏科技創新的氛圍。『天津的科研機構多,研究能力強;天津的高等教育水平高,向科研機構輸送的人纔素質高;加之天津近年在高級人纔的引進上也出臺了很多優惠政策;此外,在民間,天津各行各業也有很多喜歡搞發明創造的個人,這都使得天津城市具備科技創新的基礎。近些年,由於市場經濟的導入,科技創新面臨著成果轉化的現實問題,科技創新的主體由個人轉向了企業,以企業為依托的集體科技創新成果不斷湧現。從我們目前工作的實際情況看,我們相信,天津的科技創新能力會一年比一年強,天津人開展科技創新的熱情會越來越高。』記者馬櫻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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