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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達沃斯論壇開幕前一天,記者從蘇黎世乘火車前往達沃斯。火車漸漸駛離喧囂的都市,進入大雪覆蓋的重重深山,時而在隧道穿梭,時而在山腰蛇行,窗外是白茫茫的積雪和黑壓壓的松林。不到150公裡的路,火車卻要穿行三個多小時,海拔也從400米昇高至1500米,最終來到了阿爾卑斯山區最高的小鎮達沃斯。
達沃斯用漫天的雪花迎接世界各地趕來的客人。在沒有一絲風的空氣中,大片大片的雪花悠然飄落,覆蓋出一片銀裝素裹的世外淨土。世界領袖們每年在這片淨土以『出世』的意境,探討『入世』的問題。
年年達沃斯,歲歲各不同。在經歷了自二戰以來最為嚴重的金融和經濟危機之後,2500多名政商學界領袖今年將探討『後危機』時代如何『改變世界:重新思考,重新設計,重新建設』。站在達沃斯悠然飄落的雪片中,記者倏忽間發覺,同樣的題目,如果回溯100年,放到1910年,卻也恰如其分。
『歷史不會重演,但總會驚人得相似,』 1910年逝世的美國文豪馬克·吐溫曾經如是說。回眸百年前,1910年恰恰也是一場經濟危機剛剛結束,危機的導火索同樣是股市投機和過度信貸。
上世紀初,鋼鐵、電力、汽車和鐵路等當時的『新興行業』表現出極大的財富創造能力,在歐美掀起一股創業投機浪潮,金融企業同樣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美國將大量的私人企業轉變為上市公司,憑借發行摻水股份牟取暴利,歐洲銀行也通過提供大量短期借貸資助創業投機。投資熱潮導致鋼鐵、銅鉛、棉花等原材料價格飛漲。就像所有危機一樣,投機擊穿了市場承壓限度,泡沫最終破滅。相關資料顯示,1907年到1908年間,美國有超過300家信貸機構破產,2.7萬家工商企業登記破產,一半以上的鋼鐵公司被迫停產。
此外,危機傳播的路徑與百年後的金融危機同樣驚人地相似。危機襲來,與美國經濟聯系密切的英國首當其衝,德國、法國和意大利等國同樣遭受衝擊,危機還波及不少亞非拉殖民地國家。
在1910年前後的『後危機』時代,人們圍繞經濟和社會發展方式,同樣經歷了重新思考和探討,湧現了凱恩斯等一批對後世影響巨大的思想家。隨後全球經濟在曲折中贏得增長,卻也造成了南北分化,環境污染等社會問題。
如今,我們再次來到『後危機』時代的十字路口,面臨產業紅利的全球分配。在新的百年,信息產業、綠色環保產業和生物醫學產業等很可能成為創造社會財富的強大引擎。
與傳統工業行業『排他性』的資源搶奪不同,這些新興產業更具有『協同效應』——比如參與互聯網的人數越多,網絡價值越高——這使我們看到了人類社會贏得可持續發展的希望。但我們也不能盲目樂觀,時至今日發達國家在氣候問題和貿易談判方面仍傾向於執行雙重標准,環境問題空前嚴重,南北差距仍有不斷擴大的風險。
再次站在『後危機』時代,我們由衷希望,在達沃斯飄飄灑灑的漫天雪花陪伴下,世界領袖們能夠冷靜思考,在這場思想盛宴中為全球經濟復蘇謀劃脫困破題之道,進而為人類勾畫出邁向『和諧世界』的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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