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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網報道,北京電影學院今年新開相聲、喜劇表演班,四年後,將為中國的相聲界打造出20位學士。這一消息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先不說這些『相聲學士』們畢業後如何就業,單就這種培訓方式看,就很讓人質疑。相聲表演,什麼道具也不靠,就靠一張嘴皮子,這是需要很深基本功的。有報道援引一位知名相聲演員的質疑,『以前我們學相聲的時候,都是每天跟在老藝人身邊。一個段子,師傅要一句話一句話地教,自己揣摩感悟,唱、念、做、打,說、學、逗、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之時,纔能登臺演出,通過不斷地舞臺磨煉,培養出獨具個人特色的表演風格……要想通過僅僅4年的學習,就能登臺演出成名成家,我認為是不太現實。』
其實郭德綱的火,最應為相聲界反思。他並沒有在表演形式上搞什麼交響樂相聲、舞蹈相聲、配樂相聲、舞臺劇相聲等『創新』,更沒有上過什麼相聲學士班碩士班;恰恰相反,他還原了相聲最原始的東西。實踐證明,他是成功的。老一輩的相聲演員,都是從觀眾的嚴格要求中打磨出來的。沒有很多年在觀眾堆兒裡摔打的歷練,只靠短短幾年的學習,是不可能成為受觀眾喜歡的相聲演員的。過去說相聲,你的活兒不行,不能讓人家笑,就等於沒了飯碗。而一旦成了專業演員,甚至『表演藝術家』,拿著不菲的工資以及演出費、出場費,就很難再去琢磨衣食父母們喜歡什麼、接受什麼。這樣的相聲,即使再有『品位』,也沒有人捧場。所以,相聲隨之陷入慘境,是必然的。
發展中國傳統藝術,這種心情可以理解。筆者也不是專愛大潑冷水的人。只是這樣的做法能否成功,按相聲本身的表演規律來看,很難很難。大學哲學系裡,一般出不來真正的哲學家;大學文學系裡,一般也很難冒出了不起的文學家。道理一樣。如果按這思路,只要讓魯迅辦個雜文創作博士站,就應該能培養出一批魯迅了,侯寶林也能培養一批相聲大師了,但這可能嗎?徐悲鴻的學生很多,而且按他學生所說的,徐先生還非常善於教學,『不壓制學生的創造力,善於鼓勵、開發學生的創造力』,但他可曾培養出另一個徐悲鴻來?
流水線生產不出來『藝術』。藝術有藝術自己的發展規律。流水線式的生產,可以帶來產業收益,但不能帶來藝術。『相聲學士』解決不了相聲不景氣的現狀,將來如果有了相聲博士,也照樣不行。因為『相聲某士』可以速成,『相聲表演』不可能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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