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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樹會又得獎了。
在2009年度全國『三八』紅旗手評比表彰活動中,我市薊縣育纔學校的教師盧樹會榜上有名。在此之前,盧樹會已因教學業績突出多次受到表彰。
一向把榮譽看得很淡的盧樹會,獲獎後在各種場合重復著一句話——我只是做著最平凡的事情。
沒有豪言壯語,甚至沒有她為之付出心血的學生們的祝賀,但知情人都明白,榮譽的背後,是28年的無私付出和默默耕耘。全國殘聯主席鄧朴方說過,特殊教育事業是春天的事業,而盧樹會,就是在春天播撒希望種子的可敬的園丁。
在『三八』國際勞動婦女節到來之際,記者采訪了盧樹會,探索榮譽背後的故事,講述光環下的真實。
盧樹會在自己的教師生涯中做過兩次大的選擇——一是22歲那年,她從師范學院畢業後,主動要求到條件艱苦的鄉村小學任教;二是44歲那年調入薊縣育纔學校,和一群連老師名字都記不住的智障學生朝夕相處。
普教崗位奮戰22年
盧樹會工作的第一所小學距離薊縣縣城30公裡,條件的確很艱苦。城裡的孩子已經用上了集視聽於一體的幻燈片教學,她所在的學校卻連一臺錄音機都沒有。她全部的教學設備,只是講桌、課本、粉筆和黑板。盧樹會沒有被嚇倒,反而覺得這是一個接受鍛煉的機會。況且,她本就是為改變這種狀況而來的。
年輕的盧樹會還有些孩子氣,課下經常和學生們一起跑步、打球,是孩子們的大姐姐;在業務鑽研上,更是鉚足了勁兒。硬件條件不是一時三刻能夠改變的,但卻可以在『軟件』上下工夫——除了不斷豐富自己的理論知識外,只要有時間,盧樹會就會向前輩教師請教,和班上的同學進行一對一的談話。當時她教的是畢業班,班上有50多名學生,但即使是『問題學生』,她也沒想過放棄他們。
她尤其注重學生的心理成長,以『真心』換取學生的點滴進步。對學習上的後進生,她不歧視,而是花費更多的心血發現他們身上的優點,幫助他們重拾信心。對思想上的『問題學生』,盧樹會更是循循善誘。曾經有一個學生偷錢被發現了,她不是簡單粗暴地批評和勒令學生叫家長,而是心平氣和地向學生講述這種行為的性質,並在學生認錯後答應幫其保守這個秘密。在她的感召下,這個學生不僅改掉了毛病,還奮發圖強考上了中專……二十多年,盧樹會先後三次調動工作,每一次,她都是在學生不捨的淚水中離開的。
農村師資匱乏,盧樹會本是數學教師,有時卻不得不兼任語文老師,更讓人敬佩的是她輔導的學生作文,有多篇刊登在《求知報》上,她因此被市教育局授予『伯樂獎』。
她是智障孩子的『母親』
在調入薊縣育纔學校之前,盧樹會在普教工作崗位上已是如魚得水,什麼樣的『問題班』到了她手裡都會『柳暗花明』。而育纔學校都是聾啞學生和存在智力障礙的學生,放棄駕輕就熟的普教轉入特教行業,意味著一切要重新開始。44歲的盧樹會已經不再年輕,已經不能用『年輕、缺乏社會經驗』這樣的話語來解釋這一選擇,唯一說的通的解釋,就只剩下了『我喜歡』這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
但是工作中遇到的困難還是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初到育纔學校,盧樹會在啟智班任教。當她滿懷信心地站在學生面前,充滿激情地做完自我介紹、想要逐一認識她的學生時,卻發現他們大多數連『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哪裡』這些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她在課堂上力求語言生動有趣,並想用誇張的肢體動作來吸引學生,可講臺下的學生卻並『不買賬』,上課還沒幾分鍾就打起了呼嚕,還有的不請假就徑自去喝水、上廁所。這比她教過的最差的學生還難『對付』。
盧樹會蒙了,但孩子們臉上的真誠和友善讓她一下子又回到了現實。一種想認識他們、了解他們、走進他們內心的責任感讓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做特殊教育的『門外漢』。幾個夜晚的輾轉反側後,她的案頭堆滿了與特教相關的書籍與資料,並通過互聯網絡這一更廣闊的平臺了解智障孩子的思維特點。在盧樹會的請求下,同事們也都成了她的『老師』,不僅向她傳授經驗,還輪流教她手語,每天十分鍾,從不間斷。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和實踐,盧樹會發現課本知識和學生們的實際生活相差太遠,於是她自編教材,教學上以實用為主。她像教幼兒園的孩子那樣,教他們認識1-9幾個數字,教他們認識鍾表、人民幣、日歷等。也許今天學會他們明天就會忘記,可盧樹會會耐著性子教一遍又一遍,從不厭煩。
啟智班的學生普遍生活自理能力很差,連衣服和鞋的反正都不知道,更不會系鞋帶。學生吃飯時,盧樹會會一個勁兒地問他們有沒有吃飽,否則,他們就會沒完沒了地吃。從早上7點到學校,到下午5點下班,即使在中午休息時間,盧樹會的視線也不敢離開她的學生,唯恐發生什麼意外。盧樹會就像母親一樣呵護著她的學生們——變天了提醒學生增減衣服,學生病了提醒他們吃藥,給他們系鞋帶,甚至為學生拆洗沾了大便的棉衣。
在盧樹會的眼中,每個學生都是寶貝——宋同學雖然一副總也睡不醒的樣子,語言表達上也有障礙,但模仿能力卻很強,他還教過大學生扭秧歌呢;劉同學雖然理解能力差,但記憶力卻很好,不管教兒歌還是『小九九』,他總是第一個記住;白同學雖然多動,還總把垃圾當成寶貝,但卻有很強的表演欲望,經過培養和指導後,竟也成了『藝術特長生』,助殘日上他表演的舞蹈讓各級領導嘖嘖稱贊……
調到育纔學校五年了,盧樹會再也沒收到過教師節的禮物,因為她的學生連一句感激的話都不會說。但是在盧樹會看來,學生的點滴進步都是給她的最好禮物,哪怕他們只是學會了系鞋帶、只是會寫老師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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