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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道上的小洋樓有多種命名,如『XX公館』、『XX府』、『XX宅邸』等。但從前,這裡只有一處被稱為『大院』的地方,那是曾經位列天津『四大買辦』之首吳調卿的家,被稱為『吳家大院』。
現在的睦南道上已經沒有『吳家大院』的任何蹤跡了。曾經繁華的家宅庭院已經在那片土地上改弦更張。還好,吳調卿後人劉斯源為我們提供了一張『吳家大院』珍貴的照片,在徹底消失後,我們只能從這張照片中看到它昔日的身影。
關於吳調卿其人,實在有很多故事可說。在近代天津眾多實業家中,吳調卿無論是財富、產業、事跡還是影響力都毫不遜色。他不但是匯豐銀行在天津的首任買辦,同時,還成為天津早期民族工業投資者的代表人物。先後辦起了天津自來火公司、天津硝皮廠、天津織呢廠、天津打包公司、天津電燈廠、天津自來水廠、門頭溝通興煤礦公司……在天津1900年之前創辦的4家新式企業中,屬於吳家的就有3家,成為當時公認的天津首富。而關於他與李鴻章、袁世凱之間的那些曾親密、曾反目的往事,更包含了很多近代天津上流社會的故事。因吳調卿生前在天津曾有多處房產,在以後的小洋樓故事中,我們還將對他有所涉及,所以關於吳調卿生前的一些軼事,在這裡我們暫且不詳細講述。
而睦南道上那座曾經的『吳家大院』,也帶走了它和主人一家很多的故事。盡管如今我們再也看不到它的容顏,但在吳調卿的後人們那裡仍保留了關於它的一些記憶。據劉斯源講,吳家從前在天津有兩個『吳家大院』。吳調卿由上海到天津匯豐銀行工作後,曾在天津達文坡路(現建設路)建起了規模宏大的私宅,人稱吳家大院。據吳調卿的孫女吳佩珠回憶,吳家的這處老宅排場很大,足有幾十畝地,中間一棟大樓,周圍有許多房子,其中不僅有商會、馬號、裁縫鋪、理發店、鴿子樓,還有很多供出租的房子,儼然像個小社會。
後來,隨著吳家家業的擴大,他們搬到了居住條件更好的『英租界』,在現在的睦南道上便出現了第二個『吳家大院』。這個『大院』比原來那個更洋氣。院子中間是一棟帶屋頂花園的大樓,是吳調卿和幾位太太居住的。臨街有四棟三層的小洋樓,吳調卿的幾個兒子每家一棟。大樓的底層有大理石地面的大廳,裡面可以放電影、舉行party。院子中間有網球場和花園,周末常有親戚朋友來打球……而那時的吳調卿除了這座吳家大院,還在睦南道購置了多處地皮和房產,據他的後人們講,從前睦南道前小半段的房子大多是吳調卿名下的產業。
在『吳家大院』住了沒多久,1927年吳調卿去世。從那時起,吳家經歷了漫長的分家析產的過程,後來,大家陸續搬出『大院』,各家都搬進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吳家大院』於是空置了起來。大概是『文革』前後,『吳家大院』最終被拆掉,對於它的具體位置,因門牌變更和周圍建築物的變化,劉斯源如今也不能說清了,他只是記得母親曾對他說過,從前在院子裡玩時,走出後門就是馬場道上雍劍秋的房子,劉斯源推測,具體位置大概是在現在睦南道的71號附近吧。
【睦南道111號】
戴笠親信黃順柏
黃順柏本名黃金生,號順柏。黃順柏出生於20世紀初,母親是朝鮮人。十幾歲的時候,他在大連給日本人當起了俸仕,由於精通日語,始終在日本人手下做事。1937年,松井石根指揮日本侵略軍制造了駭人聽聞的『南京大屠殺』,當時黃順柏就是松井石根的貼身翻譯官。他趁機大發國難財,依靠巧取豪奪積累起一筆可觀的財富。
1939年,黃順柏寓居天津,在睦南道111號建了一處豪華居所,人稱為『月宮』。與此同時,他與日偽天津警察局特務科科長徐樹強勾結在一起,做毒品生意。黃順柏還成立天津粘板公司,任董事長。
日本投降後,軍統特務頭子戴笠與天津黨政軍首腦協商,聯合組成肅奸機構。名為『肅奸』,實際上戴笠是為了在天津撈取政治和經濟資本。黃順柏作為在冊漢奸,在戴笠庇護下不但未受懲治,而且還成了朋友。戴包庇黃的條件就是:恢復經營天津北洋保商銀行,作為軍統局的經濟機構。
1946年戴笠往返天津上海兩地,中途特邀正在青島的黃順柏一同赴滬,協商恢復天津北洋保商銀行事宜。沒想到,戴笠墜機,同行的黃順柏有去無回。(專家支持金彭育記者馬櫻健蘇莉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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