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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最新一期《中國新聞周刊》報道,在中央醞釀《關於規范行政裁量權工作的指導意見》的同時,一場關於行政裁量權規范的全方位改革不動聲色地在湖南浮出水面,改革的核心是『縛住自己的手腳』,主動為自己的權力設限。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湖南出臺了我國首部系統規范行政裁量權的省級政府規章《湖南省規范行政裁量權辦法》(以下簡稱《辦法》)據稱,這部被不少政府機關認為『作繭自縛』會提高行政成本的法律,將在4月17日率先施行。全國省一級的政府進行裁量權規范的唯此一家。
近年來,依法治國的理念已經深入人心,全國各地都在進行實踐和探索。然而,依法行政的切入點在哪?湖南出臺的《辦法》似乎為我們找到了答案。那就是,依法規范行政裁量權,主動為自己的權力設限,讓行政裁量權不再信馬由韁,並以此助推法治政府的最終形成。
這是頗有遠見的。法院裡的法官對判決有自由裁量權,百姓不一定碰得上;但行政執法單位的自由裁量權卻可能主動碰到百姓。現實生活中,許多受罰者認為罰得不明不白,既有個別執法者執法不公、以權謀私而導致『人情案』『關系案』的人為的主觀原因,更有現有相關處罰規定存在著較大的『自由裁量權』而導致『權力尋租』的制度上的客觀原因。
不受約束的自由裁量權影響了法律的權威性和嚴肅性,勢必損害政府的公信力,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成為滋生腐敗的誘因。鄧小平曾經說過:『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地做好事,甚至走向反面。』湖南省首開全國先河,細化『裁量』權力,縮小『自由』空間,確保行政處罰幅度自由空間有把尺子量著,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強對處罰的公平性。對廣大市民而言,這無疑是一大福音;對法治政府而言,這無疑是一大進步。
歷史學家阿克頓勛爵說過:『權力有腐敗的趨勢,絕對的權力絕對地腐敗。』自由裁量權亦復如是,需要來自多方面的監督。實踐反復證明,沒有來自利益相關者的參與,任何監督都是要大打折扣的。受罰者作為直接相關人,自然不能缺席監督。湖南細化『裁量』權力,處罰標准和依據公示於眾,自己犯了哪一條,夠哪個處罰檔次,看了自然心中有數,接受處罰自就『心服口服』。
同時,細化『自由裁量權』並公示於眾,對行政執法者來說也是一種保護。『自由裁量權』過大,經常讓執法者不知深淺地失誤、失職甚至違法。不少執法者也望著這一天,有了細化的周知的制度,處理違章也就方便和單純多了。再說,誰甘心為千夫所指,不願為萬民稱頌呢?
規范『自由裁量權』是個世界級難題。此話不假。能否敢於挑戰這個世界級難題,做首次『吃螃蟹』者,是需要勇氣和膽略的。湖南全方位推進行政裁量權規范改革,為全國規范容易被濫用的行政裁量權提供了重要的借鑒,已經在法治中國史冊寫下濃墨濃彩的一筆。相信隨著湖南首開先河實踐的深入,將會泛起一池春水,推動國家《關於規范行政裁量權工作的指導意見》的出臺。那時,自由裁量權將步入統一、法治的軌道,不會再由各地自作主張、百花齊放了。(文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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