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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愛遛書攤。1945年考入天津崇化學會,放學後經常和陶永昌同學到勸業場、天祥市場區遛舊書攤。至於東門裡的文運堂、寶林堂,還有北馬路的書攤,那就更不在話下了,因為北馬路還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這個攤翻翻,那個攤看看,遇到心愛的書,一看就是好長時間,經常不到天黑不想回家,那段時間還真淘到了不少至今仍為我珍視的書。
開始買書還沒有明確的目的,多從興趣出發。1954年我開始教語文課,要把課教好就得多讀書,讀書自然就得買書。從此我就開始買文史方面的書,其中又以以下兩方面為重點:一是目錄學、文獻學方面的論著及各種書目,二是古代漢語、現代漢語的字典、辭典及索引方面的工具書。
藏書之樂,表現在讀書遇到疑難時,便可向『無聲之師』請教,從而解決問題。事例不勝枚舉,只以一例為證。如《孟子·梁惠王上》之《齊桓晉文之事章》中『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於王』一句裡第一個『欲』字是什麼意思,很多選本都對此避而不談。這不是實事求是的態度。但是一查裴學海的《古書虛字集釋》,問題便可解決。該書卷一雲:『「欲」猶「有」也。』所舉例句正是《孟子》的這個句子。
我研習目錄學多年,粗知讀書治學的門徑,經常翻檢各種工具書,從而獲知遇到的問題該查什麼工具書以及如何去查。上個世紀80年代後期,我連續四年在天津教育學院為中學教師講授《目錄學與工具書》。
為訪求一本想買的書而求之不得,以致食不甘味、寢不安席的情況也是經常有的。例如《古人名字解沽》和《中國書名釋義大辭典》這兩部書,我曾經多處尋覓,但總也找不到,心中焦急萬分,後來托人在外地纔買到。又如臺灣作家高拜石的《新編古春風樓瑣記》,前幾年我沒買,現在想買了又苦於找不到,只得讓我的外孫在網上為我查詢,最後他分別從博庫商城、當當網、卓越網等處購買,纔將這一套14本書配齊。當最後寄來的幾冊與手中之書成為『完璧』時,高興之情真是非語言所能形容。
我從十幾歲就開始買書,現在已經年近八十,仍然樂此不疲。書,對我而言,如菽粟布帛之不可須臾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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