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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計顯示,北京市的普通住宅平均租賃水平經過數月的上漲達到2947元/月,已經超過了2009年北京應屆畢業生的月平均工資2472元/月。(《新京報》)
人,總是渴望著幸福的,既然生存壓力如此沈重,那為什麼,不用腳投票,收拾起行裝,關了住租屋裡的燈光,去生存壓力不那麼沈重的地方,去追逐自己平凡而美麗的夢想,去抓握住屬於自己的幸福呢?當更多、更加多的人選擇告別北京,『揮一揮手,不帶著一片雲彩』,北京,便慢慢要變成一座空城,一座死城。
而中國的城市,卻大致上,還沒有陷入這樣的焦慮與恐懼中,所持的,不過是行政性質的社會資源的選擇性配置,包括龐大行政支出的蝟集,包括強大的行政審批力量的保護,包括生產型的征稅模式造成了稅源蝟集,包括優質的各項公共服務資源的選擇性供給,例如極其盲目地將幾十、近百座大學配置在同一座城市裡,甚至包括集全國、全省、全市之力在特定城市不斷舉辦各種大型的文體活動等等,在剝奪掉絕大部分地區公平競爭、共同發展機會的同時,迫使更多的人離鄉背井,向特定城市蝟集而去,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盡管,如同彭德懷元帥當年眼見民眾的生活困難,長嘆說:『中國老百姓太善良了,太好說話了』,今天,想一想整體的社會經濟發展速度,據說都稱得上中國奇跡了,再想一想普通民眾生活質量的提高速度,感嘆於普通中國人的勤勞同時,也令人生出同樣的慨嘆:『中國老百姓太善良了,太好說話了』,居然能夠忍受如此沈重的生活壓力,能夠不斷委屈著自己,去接收條件極其惡劣的群租,去『包身工』一般地忍受超長時間的加班。
於是,與眾不同的,中國城市的發展,竟基本體現為各種社會資源的選擇性配置的不公平程度,與普通公眾『太善良了,太好說話了』之間的博弈。中國的城市,越是更不公平地在社會資源的選擇性配置中獲益更多,或佔得先機,越是有發展的機會。所以中國實際的城市化,並不成其為整體的城市化,卻空前可怕地形成為特定城市的無限大城市化,但凡公眾還能夠委屈著自己『太善良了,太好說話了』,就能夠持續著畸型發展。
但無論人能夠堅忍到何種程度,終究是有底線的;無論行政力量強悍到何種程度,能夠主導的社會資源選擇性配置的不公平程度,終究也是有極限的,到得臨界點,便是雪崩。特別在技術愈加發達、物流倍加方便的今時今日。
這一座城市裡,一棟普通住宅的平均租賃水平,居然就遠遠超過了應屆大學畢業生的平均工資水平,以及還能夠為我們所經常看見的,個個反映著普通民眾生存壓力巨大的數字一起擺在我們面前,是否意味著,它已經處於了雪崩的前夜?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城市化,特別是中國這樣一個大國的城市化,必然是整體性的,因此決定了在畸型大城市化後,中國必然經歷一次大規模的反大城市化,以最終完成自己的、整體性質城市化,其間,無數的社會財富注定要煙消雲散。
應對的辦法,於整體上,盡快結束各種不公平的、行政主導的社會資源選擇性配置制度之外,於各座城市,便是量今日之人力物力,盡可能去補償——是補償以至贖罪,而並非恩賜——『太善良了,太好說話了』的普通民眾、相對弱勢的勞動者,使得他們終於能夠在辛苦工作的城市裡活得像個人樣,願意原諒城市此前的冷酷,願意繼續在這座城市裡生活下去,以最大限度地保持城市在未來的、必然面臨的公平競爭中的張力,以盡可能減少在必然來臨的反大城市過程中的社會財富損失。
否則,便只好在未來的某一天,面對著一座座空城,哀呼北京,或者我們熟悉的某一座城市的名字,明知而故問它們被誰拋棄了。作者:許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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