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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家燕來得比較晚,是倒春寒的原因?還是旅途中遇到了強風暴雨?漫長旅途的艱辛只有家燕自己知道。
家燕在我家屋頂盤旋了一會,確認沒錯,這就是家。燕子落在屋前的晾衣繩上,頭朝著我,不停的鳴叫。我合上手中的書本,面對燕子而坐,聽它傾訴。我想,它是在問我,近日生活可好,精神愉快嗎?我點頭作答。我想,燕子是在向我講述南方春天美麗的故事,沿途所見所聞吧。一年不見如隔三秋,老朋友重逢,說不盡的牽掛,道不完的離情別緒。
我和家燕同在一個屋檐下,和諧相處,已有五年光景。記得搬進新房沒幾日,兩只家燕就光顧我的捨下,在屋檐下飛來飛去,選擇築巢的最佳位置。它們一會單獨行動,一會聚到一塊相互商量交換意見。最終選擇了門外上方的鐵梁。說乾就乾,家燕開始銜泥築巢了。由於鐵梁發滑,放好的泥都掉了下來,反反復復多少次,可它們不灰心,動腦筋解難題。它們把泥摻上草莖,呈十字搭在鐵梁上,不斷調換角度,終於成功了。
巢築好了。家燕開始在裡面養兒育女。一個月後,燕窩裡傳出雛燕的啼叫。又過了幾月,巢裡探出四個搖搖晃晃的小腦袋,黃黃的嘴,張得大大的,等待父母喂食。當聽到父母歸來的聲音,小燕子就都吵著要食。無論怎麼吵,父母對子女都是平等相待。先從頭喂起,都輪一遍後,再從後開始,周而復始,不偏不向,都能吃飽。自從有了燕寶寶,燕子父母晚上就棲息在巢邊的鐵梁上,盡職盡責保護小燕子。我親眼見過燕子與侵佔燕巢的麻雀斗爭的場面。大燕子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使出全身的力氣與麻雀搏斗,羽毛紛飛,還是敵不過麻雀。我趕走不勞而獲的麻雀,麻雀氣得在瓦楞上,『嘰嘰喳喳』詛咒我些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懂。家燕過上了安寧日子,倒讓我快慰。
同在一個屋檐下,總能看到家燕忙碌的身影。霧天,蒙蒙雨天,更忙得不可開交。這時水汽重,飛蟲飛不高。車前車後,人前人後,動物群後,驚起的蟲子,正是捕捉的好時機。但,在車前捕蟲很危險。為了孩子,燕子父母沒考慮那麼多。
家燕養兒育女並非一帆風順。一天,一只頑皮的雛燕,不慎跌落在地,僥幸沒傷著,燕子媽媽向我求救。我搬來梯子,把小燕子送回巢裡。母燕對我『說』了一大堆感激的『話語』。由此,我想起了兒時外婆講的一則故事。說的是一個窮人救了一只腿傷的燕子,開春燕子銜來一粒葫蘆種子來報答。窮人種上後,到秋收了一個大葫蘆,鋸開裡面全是金元寶。富人知道了,捅掉自家的燕窩,將摔傷的小燕子包紮上藥,百般呵護。開春,燕子果真銜來葫蘆種子。富人種下,澆水、施肥特別精心,秋後也收了一個大葫蘆。富人急不可耐,鋸開葫蘆,裡面噴出火焰,將富人燒死。故事很長,很生動,我講得很簡短。旨在說明,我們中華民族愛鳥的美德代代傳承,我們都是傳承人。
扯遠了。那就再回到家燕的話題吧。我的家燕又開始了養兒育女的新歷程。在這個家養育了多少代,沒有考究過,可到秋後飛往南方時,那就兒女一大幫了。那時,我會祝它們一路平安!等待不太遙遠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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