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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起床後,看到天有些陰,便有人說,今天不出去掃外圍了,就到附近超市買點生活用品吧。這個建議得到幾個人響應。看到院子裡車也在,又有人說乾脆就到唐人街轉一轉吧。好在唐人街離我們住處不算遠,開車最多二十分鍾就到。於是大家計劃中午天暖和些就走,11點出發,1點鍾回,也不耽誤下午幾個記者去比勒陀利亞采訪巴拉圭隊與日本隊的比賽。
快到出發時間,大家來到院子裡等司機。有人說:『最好是莫塞斯,可別是塔比索。』當即有人回道:『大半是塔比索,因為莫塞斯昨晚後半夜纔把去埃利斯公園球場采訪巴西隊比賽的記者接回來,他肯定這時在家歇著吶。』一聽這話,立時有人驚呼:『得,今天又不知怎麼回事兒了。』大家這樣選擇,不僅由於莫塞斯辦事開車比塔比索乾淨利落,更重要的是認路。沒想到,還真讓人不幸言中,果然,11點整,塔比索准時出現了。但且慢,他還沒吃早餐,見著大家,他先說了聲『SORRY』,就一頭鑽進了餐廳。這次他用餐時間不長,僅十分鍾,不是常規的半小時。出來後,他就問大家要去哪裡。聽說要去唐人街,他又是習慣性地點頭,『OK』、『YES』不止。大家都有經驗,再不會被他這假象蒙蔽住,有人拿過手機,找了當地一個華人,讓其詳細告訴塔比索去唐人街該怎麼走。塔比索接過手機跟人家嘰裡咕嚕說了半天,然後跟我們說,知道怎麼走了,請大家放心,這回不會錯。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走吧。這塔比索開著車從我們院子裡出去,然後七拐八拐,就上了高速路。對此,我們並無異議,從我們住處去唐人街也可以走高速路,雖然繞點兒遠,但好走,還能節省時間。可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塔比索一上高速路,車就一溜煙似的放開跑。越跑,我們感覺越不對,人家說上高速跑不了多遠就要下,可這塔比索根本沒有要下的意思!我們趕緊問,這麼走對不對,是不是又錯了?塔比索這次可不像以往那樣『從諫如流』,只聽他說,沒錯,我知道怎麼走!見他這麼肯定,我們再加懷疑,就顯得做人不厚道了。於是,車子繼續在高速路上飛馳,但剛纔離得很近的城市也越來越遠。看著塔比索開車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們只好安慰自己,就信他這一次吧!過了一會兒,我們忽然看到一個路牌上指示:前方4公裡是機場!我們震驚了:從沒聽說機場附近有唐人街啊!再問塔比索,他還是回答,沒錯,就是這麼走!就這樣,我們的車子拐上機場路,又在到港旅客出口通道穿行而過,接著又重新返回剛纔來的高速路,只不過方向變了。又走了近二十分鍾,塔比索纔將我們送到唐人街。到了後我們問他,怎麼走了這麼遠,用了一個小時?他的回答令我們既驚訝又哭笑不得。他說,他只知道這麼走纔找得到唐人街!天啊,執著的塔比索,讓我們集體無語!我還是舉例來說一下他繞的這條路有多遠吧。比如從今晚大廈去獅子林橋,這老兄不知道從食品街那邊就能過去,他按照自己所知道的路徑拉著我們上衛津路,往南下去上快速路,一直跑到天津機場,穿過旅客出口處,再繞回到衛國道,由衛國道再上金鍾河大街,最後到獅子林橋……塔比索就認這一條道兒,別的路不會走!可想而知,他這麼一繞一折騰,我們哪還有時間逛唐人街啊。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就在我們在唐人街轉了一小圈,正准備上車回駐地時,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人非常面熟。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廣東老記。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平時在國內見面都不多,這又是在南非,當然要打一下招呼。原來這廣東老記就是半個月前我曾報道過的被幾個盜匪從屋頂打洞偷竊一空的苦主之一。談起此事,他一臉苦相,告訴我們,不僅錢被掃光,連隨身帶來的幾件衣服也失竊了。我們一看,他身上果然只穿著薄薄的單衣單褲。他苦笑著說,這些天一直就穿這套衣服。我們關切地問他穿這麼少,別凍感冒了。他一笑:『沒關系,挺著吧。沒多少天就結束了。』他說現在正准備要去比勒陀利亞采訪。此時,約堡的天還在陰著,看著他身著單衣匆匆而去,我們也不由得感到身上冷意絲絲……(本報約翰內斯堡今晨專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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