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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山震虎
小林就這樣不辭而別,如同他來時悄然無聲。鮮花從手中撒落,淚水從眼裡淌出,望著空空的病房,白如蘭的心像病房一樣空蕩。這時候,下起了小雨,遠處近處,都是天上掉下的淚……
白如蘭軟綿綿地回到駐地。剛一推開樓門,值班室的老王頭就說小白有你的東西。白如蘭接過來一看,是個鼓鼓的大信封,上面什麼字也沒有。白如蘭疑惑地看了老王頭一眼,老王頭忙說來人讓我親手交給你。白如蘭用手摸摸,裡面好像裝著一本書。老王頭趕緊形容起送東西人的模樣,白如蘭心裡一熱,是小林!她急忙打開信封,裡面裝的果然是一本書。用報紙嚴嚴實實地包裹著,打開一看,是一本《西游記》。
白如蘭還以為書裡夾著什麼,急切地翻了一遍,什麼也沒有。就是一本乾乾淨淨的書。小林,難道你要我提高文學修養嗎?封面圖上,師徒四人,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突然,白如蘭的眼裡湧出了淚,她險些叫出聲來——唐僧西天取經。唐、西、天!
白如蘭拿定主意,約唐西天到錦江飯店。
唐西天剛踏上飯店門前的紅地毯,花兒一樣的迎賓小姐便笑容滿面地走上前來:『唐總您好,客人已經在雅間等您了。』『阿彌陀佛。』唐西天也滿面笑容。『哈哈哈。』笑聲從雅間傳出,像風中的銀鈴兒讓唐西天的心跟著忽閃。『唐總,牛耳朵到底長在哪兒呀?』『白教授,我認輸還不行?』唐西天迎著白如蘭的大眼睛走進雅間,『不瞞你說,為了這個課題,我這兩天到處找也沒找到牛,老鄉說咱們這兒根本就沒有牛。我問牛耳朵長在哪兒,人家拿兩眼瞪著我,說長在屁股上!』白如蘭笑翻了。笑過,招呼唐西天落座,說:『唐總啊,牛耳朵讓它在該長的地方先長著,咱們說真格的。這回來雲江調研能認識你非常高興,得到你很大幫助,也給你添了不少亂。現在我任務完成了,過兩天就要回北京,請你吃個飯,表示表示。』唐西天聽了一愣:『啊,你要走啦?』『怎麼,捨不得?』『……捨不得。』『真的假的啊?』『別這樣說。咱們剛剛認識……』唐西天說著,鼻子要錯位。白如蘭嘆了口氣:『唉,來日方長。西天,咱們邊吃邊說……』稱呼一改,唐西天差點兒沒癱了。
於是,兩人舉了杯動了筷。吃著說著,白如蘭忽然難過起來。唐西天忙說你不是講來日方長嗎。白如蘭點點頭又搖搖頭,是為這個也不是為這個。唐西天就問還有什麼事讓你傷心?白如蘭欲說還休,神色慘然。
唐西天含情脈脈:『說吧,說出來,也許心裡會好受些。』白如蘭推心置腹:『我的一個好朋友死了……』『阿彌陀佛。誰啊?』『苗爺!』『苗爺?是誰的爺爺?』白如蘭苦笑著:『誰的爺爺也不是,是我來雲江剛認識的好朋友。聽說他在雲江蘭界很有影響啊,唐總,你真的一點不知道?』唐西天一臉無辜:『你看我,整天窩在基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來了幾年,也許認識的人還沒你來的這幾天認識的人多呢。』白如蘭說:『怪不得方明說劉董沒選錯人呢。』唐西天笑道:『那就拜托白教授回京後為我報個勞模吧。』白如蘭一伸手:『先拿紅包來!』唐西天說:『叫小姐拿張紅紙過來,把我包起來得啦。』白如蘭說:『這麼大個紅包纔換個勞模也太虧了。』
說著話題一轉,白如蘭又講起苗爺:『我認識苗爺時間不長,調研野生蘭花生存現狀得到他不少幫助,好好的人突然就沒了,我心裡很難過……』唐西天陪著苦相:『阿彌陀佛。苗爺是怎麼沒的?』白如蘭盯住唐西天說:『被人殺的!』唐西天沒躲開白如蘭的眼睛,吃驚地說:『啊,被人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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