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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的掘進
鄭天吉來到816廠之後,大規模的修建纔剛剛開始。此前,雖亦有開工,但人數少,且受制於文革政治運動較多。早鄭天吉兩年從404廠來到816廠的楊芳德,因此更多經歷了派系斗爭,並成為造反派的頭目。
『廠部的工作停頓了,沒人乾活,只炊事員做飯,但後來他們也不乾了,只好讓民工進炊事班做飯。』楊芳德說,早期進行試驗性挖洞的工程兵相對受文革衝擊較少,受僱修路的民工最初也能照常乾活,『但後來也慢慢被各派組織過去壯大力量,影響了施工。』當權派都受到衝擊,總工程師趙如晏被下放到機修廠鋸鋼板。
816廠的革委會在1968年12月成立。作為造反派頭目的楊芳德首當其衝成為『清理階級隊伍』的對象,被專政隊帶到816下設各單位批斗。同樣是1966年來到816廠的郭鎮川,『想當逍遙派,但是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一度也被戴高帽批判的他,最後成為與楊芳德對立派系的頭目。
『抓革命,促生產』,生產仍未廢棄,但『革命』被放在首位。『毛主席的最高指示一發表,無論什麼時候,大家聽到招呼都要出來學習。』郭鎮川記得,816廠一個姓姜的工程師在文革中自殺了。韓明的父親韓志平也受到了批斗。
鄭天吉1969年從404廠來到816廠時,趙如晏仍戴著老花鏡在屋檐下乾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兒,『有人打腫臉充胖子,說工人階級啥都能乾,沒有趙如晏也能乾。』
『技術權威都灰溜溜的。運動太多,業務工作一周乾不了多少。』韓明說,廠裡有個清華大學過來的工程師劉景武,很敢說話,有一次在辦公室門口貼了一張大字報,『上面列了個表,一周下來我們都乾了些什麼?政治學習的時間遠遠超過業務工作。』
與不愉快的政治運動相伴生的記憶,還有在革命理念熏陶下的吃苦耐勞精神。韓明至今感慨的是,當年816廠夏天連風扇都沒有,蚊子多,五六十人睡一個大通鋪,鑽進蚊帳後再起來,鋪上就一個濕濕的人印。最辛苦的是工程兵,他們三班倒,人換機器不停,24小時連軸轉進行掘洞。
鄭天吉印象最深的,是1972年『大戰取水口』的經歷。他們花費了一兩個月的時間將直徑37米,深達十餘米的取水口淤泥清理乾淨。1982年,他嘗試著用8臺水泵將烏江水抽到70多米高的地方,花費了不小的精力。『那時思想壓力可大了,如果生產時水供應不上,我是要掉腦袋的。有時考慮這些問題會睡不著覺。』
但就在這個時候,816廠接到緩建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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