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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公開選賢任能的公務員考試,其蘊含的公平訴求不言而喻。所以當招考中,出現因權勢介入而人為設置的障礙時,都會引爆輿論。
這倒不是所謂的『仇官』心理作祟,而是這事攤在誰頭上,都讓人憋屈憤懣。比如倒霉的陝西女生張競——她考試拔得頭籌,且已被錄取為公務員,卻至今無法報到。張競被『暫緩接收』的原因,竟是考了第二名的張洋的家長舉報張競所學專業不合要求,並屢屢鬧事,甚至以『跳樓』相迫。
張洋父母均為官員。這次逼得張競單位『暫緩接收』所使出的『纏訪鬧訪』、『網上發帖』、『跳樓相脅』等『七種武器』,也多是出自張洋父親張文祥之手。只是不知起作用的是『七種武器』的威力,還是張文祥的個人能量?
因為這也是因人而異的。身份不同,相同武器的殺傷力卻迥異,有時還可能殺敵不成反傷己:你『纏訪鬧訪』可能會被認為是潑皮無賴行徑而遭截訪;『網上發帖』沒准遭跨省追捕;『跳樓相脅』也可能被認為是衝擊機關擾亂秩序而遭拘。上述悲劇的一大共性,就在於行為人的平民弱勢身份。張文祥能打破這一魔咒是純屬巧合,還是以其官員身份從反面佐證了上述論點?張文祥下面這句話,或可釋疑——他承認自己與西安城改辦主任很熟。而城改辦正是張競張洋競聘的單位。
更讓人浮想聯翩的是,此前張文祥只打了聲招呼,張洋就已作為傳說中的『臨時工』在城改辦工作一年多了。他這次這麼執著地要『考』進去,是不是就想借此機會名正言順地『轉正』呢?至此,你會發現『張競事件』的可悲:若非半路偶然殺出的張競,張洋早就謀得那份
他已諳熟的差事。而這和內定有何區別?
從某種意義上講,張競和高考被冒名頂替的羅彩霞的悲劇一樣,都折射出底層青年向上流動的困境。哪怕你考上大學,卻可能領不到通知書;哪怕你被錄為公務員,也可能受權勢子弟阻礙,而被無限期『暫緩』。
即便輿論對此給予廣泛同情,對那些擠佔平民子女上昇通道的蠅營之舉發出一致怒吼,可當此類事情換著馬甲反復出現時,聲討也會在聲嘶力竭後陷入無力。這就不單是一個人的驚恐和悲情,而是有著某種普遍性和必然性了。而這反過來又要求我們即使無力也要抗爭,不能坐視權勢膨脹淤塞向上流動的通道,不能讓既得利益自我繁殖固化。
在多孔性流動性社會,夢想纔不會遙不可及。面對不公,不能消極沈淪,而應在尋求公義的路上,不斷凝聚信心和力量。如此不公不義纔不敢肆無忌憚,底層民眾向上流動的坎,也纔會被一一削平,上述悲劇纔有望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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