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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窗外開始稀稀落落地飄雪。打開桌上的臺燈,我隨手翻開前幾日友人送的《兩當軒集》……
上學時初讀黃景仁的詩詞,是那首傳揚久遠的《笥河先生偕宴太白樓醉中作歌》,『請將詩卷擲江水,定不與江東向流!』,詩人的灑脫、大氣、磅礡,深深讓我折服。當時淺顯地覺得詩詞頗有青蓮居士的遺風,但真正理解詩人的性情,還是後來從那首《少年行》開始,『男兒作健向沙場,自愛登臺不望鄉。太白高高天尺五,寶刀明月共輝光。』簡簡單單的二十八個字,一個青年纔俊負刀騎馬、仰天長嘯的形象躍然紙上。
雪有些大了,遠處的景象已經有了些許模糊,《少年行》的幾行文字也在眼中漸漸變得模糊。我突然想起了年少時的課堂,那時關於理想的作文是老師常換常新的題目,同學們也在經常為自己的遠大抱負討論不休。一次父親在檢查我學習的時候,翻到了《我的理想》命題作文,那還很是一篇很稚嫩的文字。父親慢慢看完之後,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嗯,但願今後能做個有用的人吧』。那時我的理想還是做個科學家或者發明家,心中對父親的這句話很是不服,但是卻也不知道怎麼反駁。
外面的雪更大了,頗有些『姑射宴瑤池,把碎玉零珠拋擲』的味道,窗外也只看到白色的一片。妻走過來,將杯中的水添滿,也把我從遠遠的思緒中拉回來。詩人的懷纔不遇、英年早逝,也許與社會環境、孤傲性格等有很大關系,但在詩中,橫刀立馬、醉酒當歌、快意恩仇是詩人的理想抱負,是詩人不斷發憤的源泉。
我們每個人年少時又何曾沒有過遠大的理想,但又有多少人把理想變成了現實?也許我們都在為了年少的理想而努力,都在成長中不斷修正著我們的理想,但更多的理想只是變成了夢想,變成了遐想。『一個有用的人』,這麼簡單的『理想』,看起來只是最基本的目標,可誰又能,誰又敢說自己已經把這個『理想『實現?
『就像山風吹不落雨的夏天,你的心沈入迷蒙深淵;就像春雷敲不醒的一個夢。她的愛無緣無故離開,心情壞只發呆,你的難過不會有人睬,路很長站起來,或許遠方同樣有誰在等待……』,初聽《少年游》,貌似是年少的我們對愛情的渴望,失去戀人的痛苦,尋找真愛的艱難。但仔細品味,歌曲中一種對理想不能實現的困惑,對未來的永不放棄卻深深抓住了年輕人的心。優客李林的這首歌不經意間寫出了我們對年少時的理想、希望的那份執著和努力向前。我們都曾迷惘過,困惑過,但理想一刻沒有動搖過,前進的路上有了這樣的你我纔會更加精彩。是啊,我們要『越過高山和大海,勇敢面對危險,we're on the road again』!
雪花還在慢慢的飄,路上幾個深淺不一的腳印在遠方慢慢延伸……
李智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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