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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陝西吳起縣表示將在全縣實行全民免費教育,引起了強烈反響。近日,山東、江蘇、廣東等省市部分區縣領導、教育部門負責人表示難以效仿。(7月13日《新京報》)
只有山東省的一名縣長說出了『難效仿』的真正原因——上級政府的考核主要是看經濟發展、社會穩定等『硬指標』,在分配有限財力時,教育、醫療等社會事業難免往後推了。『我的任期也就四五年,抓經濟看得見、摸得著,抓教育則見效慢,吃力不討好。』
服務型政府的光輝形象的背後,一直隱藏著陰霾。『為人民服務』變成了口號,實質上正是這樣的『為己服務』的政績觀在作祟。這儼然已經成了當下地方官員『昇官發財』的一種默認的為官法則。
在這個法則之下,我們可以來做出一種假設。首先,如果吳起縣的『全民免費教育』獲得了巨大成功,真正推動了當地教育事業的發展,甚至引發了全國性的教育費用改革,這必然將是一件足以載入史冊的事件。那麼,在這種假設之下,鑒於中國慣有的追根溯源的思維,吳起縣會成為這一事件的標志,而其他效仿的縣市只能作為陪襯。所以,這不僅僅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各地官員當前落不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甚至在千百年之後,也落不到流芳百世的美名。中國人講究名利雙收,既然這是一件名利全無的事情,其他地方官員自然會對此嗤之以鼻。
這只是一種假設的情況,不過這種假設在『為己服務』的政績觀之下,又顯得合情合理。這樣的政績觀雖然大部分公眾心知肚明,但真正能夠像山東這位縣長如此坦言的官員,實在太少。大部分的官員仍然在偽裝之下,拿著許許多多冠冕堂皇的話,比如政府財政過少,比如教育資源分配不均,所以他們得從中考招生改革、教師區域流動、薄弱學校創優等方面促進教育均衡發展的借口來掩蓋他們不願意效仿的事實。
這個事實被吳起縣縣委書記馮振東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免費教育」能否推廣是一個理念問題,公共財政支出是一個「蛋糕如何分」的問題,我們只不過是將「蛋糕」優先向教育切塊分配。』
『今天的教育就是明天的經濟』。我想,馮書記是明白鄧小平這句話的。教育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民心工程』和『德政工程』,是優先發展的事業,對國家的發展具有先導性和全局性。我們無法統計『免費教育』究竟能夠圓多少孩子的讀書夢,可以換回多少個家庭改變命運的希望,可以為國家多造就多少人纔,但我們很清楚,政府不抓教育就是對人民和國家不負責任。
只是,即使我們都明白了這樣的道理。但實現教育公平與普及這樣一個政府應該履行的職能,但發展教育卻要看地方官員是否『願意』甘心『吃力不討好』,我想這不僅僅是一個國家的悲哀。作者:雷紹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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