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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丹巴約好在『車站』酒吧見面
我給阿布巴卡裡·丹巴打了個電話,我們約好了當天下午見面。
在見他之前,我去了一趟加納足協。加納足協的總部位於阿克拉市中心,離舉辦非洲峰會的那座奢華的會議中心不遠。那天我到那兒的時候,那座樓前面有一個二十英尺的水坑,像一個臨時挖的壕溝。
GFA(加納足球協會)主席奎西·尼安塔基就是前一年我在伍茲堡酒店裡遇見的那個等咖啡的人。他還是有點愛顯擺的感覺,但也還是那麼坦率。他的談話留給我的印象是,GFA實際上了解假球對體育的影響。這好像和歐洲完全相反。
在歐洲,聽到假球的事情,官員會盡量地輕描淡寫;相反地,在這裡,官員很坦率地承認存在假球的問題,而體育記者倒覺得還不如討論一下球星的音樂品位,當然也有一個例外,就是把關於阿布巴卡裡·丹巴教練的新聞放在頭條的那家報紙。
他聊到國際大賽中存在操控球賽的人,他把他們叫做賭球的。
每場比賽你都會發現賭球的。是的,每一場比賽,每一場,他們都會出現。重要的比賽都會有。在所有的重要比賽中,包括世界杯、非洲國家杯。那些賭球的都不是非洲人,而是歐洲和亞洲人,所以他們有很多錢賭球。
我問他是否認為德國世界杯也發生過假球事件。
我不排除可能有賭球的曾經接觸過我們的球員。我們采取了措施,防止有人未經許可進入我們的球員的房間,但要完全杜絕是不可能的。
我回想起我在德國的經歷,要接觸球員輕而易舉。就算你不像我一樣總能在酒店碰到他們,他們也還是會去外面的酒吧,賭球者可以在那裡找到他們。尼安塔基好像也意識到這件事,他說:
他們不一定要去酒店裡找他們,有些經紀人會去聯系然後做交易。甚至在1991年我們取得U17世青賽冠軍的時候,也有賭球的曾經想出一大筆錢收買球員,想讓他們踢假球。
我們又聊到2006年世界杯的時候官員和球員因為收入分配吵架的事情。他說『自由而坦率』的協商讓他們很『忙亂』,接著又說到當時在對伊朗的比賽之前的賄賂事件:
甚至上周我們與伊朗打那場友誼賽的時候,賭球者也來了,他們賄賂我們的球員。他們賄賂了我們的幾個助理教練……有個教練讓賭球公司的一個高層一個個地見我們的球員;他們給了每個球員一千美元,而那個教練從每個球員那裡拿了五百美元的回扣。所以他得到了三千美元,每個球員拿了差不多五百。
訪問完尼安塔基之後,他又把我介紹給了蘭迪·阿比——GFA專門負責伊朗之行的官員。阿比看上去是一個嚴謹的、不說廢話的人,但他說『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操控比賽)』,而且他現在仍然為那些事情感到震驚:
我們的一個教練與某些人有瓜葛。他讓這些人去他的房間,他自己則去跟球員們說……然後讓球員來見這些人。
阿比說在酒店的房間裡,球員們被教給怎樣踢假球,然後他們每人收了一千美元,那個教練又從這筆錢裡抽取回扣。不知道球員們是對此很氣憤,還是打心眼兒裡後悔了,其中一個找到了隊長,隊長又去找教練。阿比馬上開除了那個助理教練。但那天晚上有人去找他。
那個教練來到我的房間,跪下來說他很抱歉,他不是壞人,只是被魔鬼誘惑了,就是這樣……
從加納足協出來,我去見了阿布巴卡裡·丹巴。見面地點是在一個名為『車站』的酒吧,位於阿克拉市中心繁華的環路的路邊。
當我抵達那裡的時候,不是特別緊張。我感到很疲憊,而且很奇怪我並不感到興奮。這跟我第一次見到陳的時候不同,而且說實話,每次見陳我都會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感到害怕。現在距離曼谷的『肯德基事件』已經有十三個月之久,這期間我經歷了無數次失望。這次,我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這個人也可能不是肯德基裡見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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