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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稱武漢交警的男子爆料:8月3日,武漢市地面溫度接近50℃,民警們非常辛苦,卻被通知中午2點集合,在烈日下等待了半個小時,就為等到武漢市交管局政委前來擦汗。交管局稱官員慰問是慣例,未讓交警等待半小時(8月10日《新京報》)。
這就是日前微博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擦汗門』(當時被傳民警排隊兩小時等領導擦汗),官方隨後否認了民警烈日下排隊苦等領導擦汗一事。當然,發言人還不忘意味深長地加一句『可能是一名競崗失敗的交警,因心理不平衡多次告狀』,其反映的事情並不屬實。
連發帖者身份都不知道,何以斷言就是心理失衡競崗失敗的交警在發『謠言』?退一步說,就算是有情緒的交警發帖,重點也應是厘清事實而非糾纏舉報動機。舉報是否屬實無關發帖人動機,這是常識。讓人疑惑的是,前兩天『東源法院院長智障兒被特批進法院』一事後續調查中,當事者也是拿動機說事——強調舉報人被法院判過刑,心裡有情緒。
此類做法屢屢出現,就已經不是巧合可以解釋的了。倒像是相關部門遇到輿論監督時慣用的卸責手法,不僅無助於事態解決,反而是想先攪渾一池水,然後藏身渾水中,躲過一劫。但是只要輿論看透了這些花招,不為所動,依然揪住事件的關鍵疑點不撒手,他們也就很難渾水摸魚了。
回到『擦汗門』上來,發帖者是何心緒絕對不是關注焦點,到底有沒有列隊暴曬等候領導擦汗的事實,纔是唯一值得探究的。有圖有真相,從新聞照片和新聞跟帖來看,民意大多傾向於作秀論。所謂作秀,就是『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沒汗可擦列隊苦站曬出汗來也要擦。再輔以媒體鏡頭的聚焦定格,於是『暴曬恆久遠,一擦永流傳』。這就是宣傳的妙用,而列隊靜候的漢子,淪為無辜的作秀棋子。
民警們汗如雨下地列隊,領導『揮汗如雨』地來慰問,我們見過不少。可是,表演氣息過於濃郁的擦汗秀,卻擦去了一個領導對下屬的真正的關懷與體恤。本應發乎情、合乎理的慰問關懷,如果過分追求表演性、儀式感,就偏離了正規。
而我們的有些官員為何不注意秀的分寸呢?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這個意識,反正不管是不是配合宣傳的作秀,只要上頭一聲令下,別說排半個鍾頭的隊,就是站倆鍾頭,你也不能給領導臉色看。權力自上而下地運行,自然能頤指氣使,威風八面。有點權利意識的會感到反感,但也多是敢怒不敢言,有些骨子裡媚權媚上,思想還停留在『前現代』的人,甚至會為等到領導接見和慰問而榮光滿面,握了手都不捨得洗。這就是更深層的悲哀了。
天熱,老羅那句名言『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被朋友們紛紛改成網絡簽名:『飆汗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但是面對『擦汗門』這種分寸感極差的慰問秀來說,『飆汗的作秀必須要解釋』,否則,下次烈日下就不止傻等半個小時了。
文/李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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