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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擰對擰難分上下
真比真一片真情
柳霞在楊柳青運河岸邊洗衣裳,她心不在焉,手裡的衣服在水裡擺動,眼神卻總是向遠方尋找。河裡出現兩條魚,成雙成對,在幸福地並排游著,柳霞停住手,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她看著看著,那兩條魚就變成了她和安文忠在一起的幸福情景。其中一條魚突然游走,剩下的一條魚在那裡徘徊,很孤單的樣子。
柳霞很同情那條孤單的魚,表情漸漸變得悲傷。她看著水面,自言自語:『安大哥,你現在在哪裡呀。還有10天就到六月二十三了,你可快回來啊!』柳霞在悄悄地抽泣。她索性把沒洗完的衣裳扔在那裡,跑到運河岸邊最高處,坐在那裡向南道上張望。從文昌閣的倒影可以看出,太陽已近正午。在太陽的照射下,柳霞藍地白花的衣服很顯眼。
高旺從此路過,看見柳霞坐在高處朝南道上張望,便走過去說:『柳霞姐,你在乾嗎呢?不會是在曬太陽吧。』柳霞撅著嘴說:『你就知道耍貧嘴,有大夏天曬太陽的嗎!』高旺說:『我明白你的心思,我知道你爸爸定的限期快要到了,可我又有什麼法子嘛。』柳霞生氣地說:『別煩我,你走!』高旺笑道:『好,我走,我走。不過,你還得聽我勸,暖和暖和就得了,千萬別曬出了油。我要不勸你幾句,安大哥回來會怪我的。』柳霞惱怒地抓起一把土向高旺撒去,高旺趕緊抱頭鼠竄。
從文昌閣的倒影可以看出,太陽已經偏西。
第二天,柳霞又坐在那個地方,衣服已經換成了艷麗的紅色。從文昌閣的倒影可以看出,太陽是在上午。有人從此路過,指指點點地議論說,柳霞這丫頭怎麼了,天天來這兒向南道上張望。
從文昌閣的倒影可以看出,太陽又近正午。
『二丫頭』突然出現在柳霞面前,手裡拿著一把傘,橕在柳霞的頭上。柳霞吃驚地問:『你乾嗎?我不要你可憐,你快躲開!』
『二丫頭』真誠地說:『乾嗎這麼折磨自己?我什麼都知道,還有三天時間呢,回家去等吧。安文忠是好人,很講誠信,他會回來的,你別太著急。』柳霞奇怪地看一眼『二丫頭』,命令道:『姓王的,你走!』『二丫頭』卻不走,就那麼為柳霞打著傘。柳霞憤怒了,突然站起,奪過傘向遠處扔去。
『二丫頭』把傘撿回來,捆在一根木棍上,把木棍使勁插在柳霞身邊,然後揚長而去。陰涼下的柳霞哭笑不得,嗖地站起,拔掉木棍,連傘一起向『二丫頭』拋去。『二丫頭』回頭看柳霞一眼,將眉頭一擰,返身拾起傘重回柳霞身邊,再次插上。『二丫頭』又狠狠地看了柳霞一眼纔離開。柳霞又拔掉木棍,這一次她向運河裡扔去。『二丫頭』的耐心受到嚴重考驗,但他凝眸看了一眼柳霞,還是下河坡跳進水裡把傘拿上來,繼續給柳霞的頭頂帶來陰涼。『二丫頭』火戧戧地說:『這麼毒的太陽,你會被曬暈的!』
柳霞憤怒了,說:『少來這一套,我知道你的那點心思,你是不想讓我坐在這裡!我偏坐,我就是要在這裡等安文忠!』『二丫頭』央求說:『你可以回家去等,何必挨曬!告訴你,你擰不過我,你要是再把傘扔了,我就也坐在這兒陪你!』柳霞忍無可忍,再也不理他。
喬老大聞訊趕來了。他簡直要氣炸了肺,說:『死丫頭,你又跑來了,你這是在給我丟人!』說罷,拉起柳霞就走。柳霞被拉得踉踉蹌蹌,企圖掙脫。然而,任憑怎樣掙紮,也掙不脫他爸爸那粗壯而又有力的大手。喬老大用強制辦法纔將柳霞弄回家。喬老大急不可耐了,立即去找鄭鐵嘴,恨不得立刻把柳霞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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