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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局勢下不太適合展開地緣政治大討論。1951年,就在我因鼓吹越南獨立而剛被『美國之音』解職不久,在我並不時髦的狹小工作室裡,只有茶,沒有脆餅。我的客人是一名靠宗教機構接濟度日的越南難民。那天下午,這個未來的南越總統———吳庭艷,對我說起了糾結的越中關系。吳稱只有在第三方勢力———強大的中國———乾涉下(南越)纔有可能實現獨立。
在他一直郁悶地解釋為何美國人熱烈支持的法國在越南的行動注定會失敗時,他特別提到來自中國共產主義的新威脅。實際上,幾個星期之前,我就確信法國和越盟游擊隊之間的僵局肯定會引發中國人介入。吳對我的推斷表示認可。只有在幾十年後的今天,當告密者將巴黎秘密謀求其在中國的商業雄心大白於天下時,我們纔知道,北京其實在3年後法國徹底兵敗奠邊府中起到關鍵作用。
正如美國國家檔案館所銘刻的:『凡過去的皆為序曲。』越南對中國不斷取得暫時性的勝利。以最近的1979年為例,河內入侵柬埔寨後,北京想要『給越南人一個教訓』。中國的軍事行動遭到猛烈還擊。但如今的北京已不可同日而語。就在通過輸入商品和勞工控制越南北部工業的同時,中國正斥巨資發展軍事力量。它還沿著湄公河順流而下進入鄰國老撾。
越南與中國關系的糾結,不僅體現在深受中國文化的熏陶方面。即使在執政的越共內部親北京和親莫斯科派的勢力上也能體現。越共黨報的編輯甚至因最近的一篇『反華』社論被辭退。
在近期召開的東盟峰會以及與越南領導人在河內舉行的雙邊會談中,國務卿希拉裡出人意料地對北京發起攻擊,公開指責中國對南中國海宣稱主權。北京迅速予以還擊,譴責美國的帝國主義行徑並堅持中國與東盟通過雙邊談判解決爭端。這種做法將有利於中國,因為東盟成員國之間亦有懸而未決的爭端。實際上,菲律賓外交部長旋即表示美國應該不插手南中國海爭端事務。為提昇華盛頓與河內的關系,美國軍艦剛剛耀武揚威地赴越南進行訪問。但此舉未能阻止越南官員向莫斯科懇求武器。正在上演的是越南人的老把戲,讓大國深陷相互制衡的泥潭———越戰期間它就成功從北京和莫斯科那裡攫取了更多援助。
然而,越南試圖克隆中國的經濟發展模式並非一帆風順。盡管越南擁有廉價的勞動力大軍,但各級官員的腐敗和無能為力的官僚體系嚇跑了投資者。經過相對短暫的突飛猛進,已部分遭受全球衰退打擊的河內,經濟再次萎縮。這通過其貨幣在9個月內第三次貶值就可見一斑。
在亞洲大部分國家看來,無論正確與否,奧巴馬政府在實力日益上昇的中國面前正一步步後退。如果華盛頓有意轉變這種撤退形象,與共產黨國家越南結成更為穩固的同盟(並非完全信賴的伙伴),可能會起到一定作用。但這對美國建立高效的全方位的對華戰略來說,並不能彌補什麼,它依然很糟糕。▲(作者索爾·桑德斯,王會聰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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