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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辣妹子
采訪地點:北京海淀區中關村麥當勞餐廳
采訪對象:鄧娜
年齡:29歲
簡介:北京某美容學校教師,四川籍,苗條,曾在石家莊謀生。
采訪鄧娜是最容易也是最自然的。3年前我就在網上認識她,但沒見過面,為做這個『單身女性調查』選題,我到了北京第二天就跟她通過電話。她很樂意講述自己的經歷,但當時她正在石家莊,過了好幾天,她回北京纔找我。
這天,鄧娜一身素白。因為已是傍晚,她化了妝,而且偏濃,顯得很鮮活。加上她的身材比較修長,整個人像一條白色的鰻魚,一溜二拐就到了我面前。她的臉酷似某歌星,真把我嚇了一跳。
我們剛坐下,她的手機就響了。原來她還約了一位最好的女友一起來。事先她沒有跟女友說我是來采訪她的,只是說要來約見深圳的一位朋友,以致她女友誤以為我是鄧娜的追求者,一開始就極力想『撮合』我們,說鄧娜這也不錯那也不錯,人也漂亮,還有點作家坯子,單身這麼久了,也該找個好人家了。
鄧娜的女友甚至還問我:現在的男人都很花心,你對鄧娜可不能花心,她是個好女人。弄得我們啼笑皆非。
鄧娜可能覺得『采訪』這個詞太隆重,不願意說出口。我只好如實告知其女友。
餐廳內的電視正在播放香港明星吳大維的MTV,吳大維的憨厚可愛表現得淋漓盡致。鄧娜開玩笑地說:『這輩子,除非碰到吳大維,不會再嫁人了。』
鄧娜的女友解釋說:『鄧娜喜歡吳大維,經常把他的名字掛在嘴邊,可能是因為吳大維給人比較憨厚可靠的感覺。』
鄧娜喝了半杯可樂,纔開始講述她的過去。
哎,初戀時不懂愛情啊。第一次結婚,其實也不懂婚姻。我結婚那年,纔20歲,還是個孩子,哪懂什麼婚姻啊?
我家在重慶某縣,那時,最迫切的理想就是趕快進大城市,成為重慶人是我的理想。
畢業後,我在一個衛生院工作。說是衛生院,其實簡陋得像個非法診所。工資也很低。所以,自己感覺還是個農村姑娘。在我們那邊,二十來歲就結婚的人很多,我一畢業,就經常有人給我介紹對象。
第二年,一個遠房親戚給我介紹了個小包工頭。他當時已經在城裡買了房子,雖然沒有多少文化,只有初中畢業,也有些土氣,但因為有錢,許多人都羡慕得不行。據說他也很挑剔,一定要找個百裡挑一的。總之,那時,他幾乎成了我們那邊許多人的偶像。
現在想起來真的有點可笑,有點悲哀。所謂的有錢,其實也只不過是三四萬元存款和一套普通的房子而已,但那時他幾乎成了創業英雄。
我也有虛榮心,真的。可能女人都有這個弱點吧。特別是從小窮怕了的女孩,虛榮心就特別明顯。就這樣,在許多人的羡慕下,我稀裡糊涂地就跟他結婚了。
我沒有經歷過戀愛。人家說初戀是一杯酒,或者是一杯茶,或者是一杯咖啡。說初戀這也美那也美,美得如何陶醉,可我都沒感覺。我覺得自己的初戀是風箏,自己沒有做主,被媒婆拉著線,讓風吹到哪兒就算哪兒。
他那時32歲。對男人來說,這個年齡不算太大,但他那時就已經做了五個假牙,一張開嘴說話,我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口氣。真的,我沒有誇張,也不是因為分手了,就說別人的壞話——這似乎對別人不尊重,但我只想實話實說。我從跟他結婚到離婚,沒有跟他接過吻。可能因為我是學護士的,對衛生比較敏感。
結婚後,我還堅持上班。他帶一幫人去廣東打工,一去就是半年。那時,我比現在瘦,也比現在土氣,我們同房的時間很少。
後來,有一兩個從廣東回來的民工打擦邊球似的故意讓我知道,說我老公經常在那邊找『雞』過夜。因為是道聽途說,我也沒太放在心上。
一年多後,我們有了個女兒。女兒出生不久,他就開始沒有活做了,說是得罪了一些大包工頭,被列入大包工頭圈子裡的黑名單,沒有人願意把一部分工作承包給他。
他就這樣開始憑一點存款過日子。生孩子後,我變得豐滿了些,而且天天堅持上班,也好像越來越成熟,而他卻越來越猥瑣,很多人都說他配不上我。但我並沒有嫌棄他。我從小就有一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
按道理,家有賢妻,有可愛的女兒,妻子還上班養家,他也該知足了。但就這麼個土裡巴嘰的人,沒想到還會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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