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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薊北深山區,羅莊子鎮花果峪村,桃熟了,棗紅了,一根根竿子打下去,滿山下起了核桃雨。村民們迎來又一年的“忙秋”。昔日令村民們頭疼的漫山酸棗,如今已被他們嫁接成小有名氣的“薊州脆棗”,山民嘗到甜頭的同時,甜蜜的煩惱也隨之而來——
9日上午10點,記者來到四面環山的花果峪村。刀片在核桃上劃一道印,手腕向外用力,綠色的核桃皮就被剝開了……見到村黨支部書記楊彬時,他正在家裡剝核桃。楊彬10個手指又黑又亮,和煤的顏色差不多。“到了‘忙秋’的時候了,村裡人的手都這麼黑,剝核桃剝的。你挨家挨戶瞅瞅去吧,全村人都成了‘黑手’。”楊彬憨憨地笑了。
北山的一個山坡上,是村民楊淑枝家的地。上個月,她家的桃子紅了,這兩天剛賣完;上周,核桃熟了,她和丈夫爬到核桃樹上,用四五米高的木棍打下核桃,再回家剝、曬、裝袋;這幾天,山上的脆棗紅了,得開始采摘了;過20幾天,山上的梨要熟了;再過40多天,到摘柿子的節氣了……好忙的一個秋,好累的一個秋,好甜的一個秋。脆棗尚未熟透,楊淑枝摘下一把紅棗塞給記者:“嘗嘗我們的脆棗,和別的地兒不一樣,不光個兒大、皮兒薄,吃著也甜。”楊淑枝說,村裡最主要的經濟收入靠種果樹,村裡150多戶中,幾乎每家都種了脆棗,她家種了2000多棵脆棗樹,種得少的也有七八百棵。“你看,這南山北山漫山遍野都是棗樹。”
楊淑枝的丈夫桂俊森一大早幫姐姐打核桃去了,下午纔能回來幫她摘棗。桂俊森是村裡有名的“薊州脆棗之父”。十幾年前,他將村裡100多年樹齡的脆棗樹和野生酸棗樹嫁接,沒想到嫁接後的棗味道比普通脆棗更甜更脆,賣價比原來的酸棗翻了10倍,如今,不但花果峪的村民全都學會了嫁接酸棗,鄰村鄰鄉也學會了這一技術。2007年,花果峪所在的羅莊子鎮在薊縣工商局注冊了“環秀湖”牌薊州脆棗商標,如今,薊州脆棗在京津唐地區已成為名品佳果。
昔日紮手礙腳的酸棗樹,如今成了村裡的搖錢樹,桂俊森說,原本這個村又遠又窮,1992年以前,他家年收入最多五六千塊,去年家裡光脆棗就收入2萬多塊,“這東西今年鬧脾氣,收成不如去年,估計能賺1萬多塊吧。”
果子越來越甜,日子越來越好,不過,桂俊森還是有他的煩心事。“我們的脆棗大部分只能運到縣裡的興華市場賣,一斤最多賣五六塊錢,比大批發市場的少賣好幾塊錢。”家裡的“電三蹦子”進不了城,油費也太貴,把脆棗運到市裡去賣,對桂俊森來說,是件遙遠的事。“雖然注冊了薊州脆棗的商標,可直到現在村裡連個正規的包裝還沒有,北京、唐山、廣州都有販子來村裡收棗,可對脆棗的質量挑剔得狠,顏色稍微差都不要,來收棗的時間也不固定。摸不著市場門檻,就只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再甜的果子吃起來也有些苦澀”。
-記者手記
花果峪,美麗而有詩意的名字,美麗而有詩意的山村,春天花迷山谷,秋日果醉山風,百餘戶山民沒有因貧困棄山而去,而是用一雙雙磨平了指紋的手,編織出一片生態之美,生活之美,理想之美。當然,他們的理想還未圓滿,他們還有很多不如意,但好花終會結出佳果。正如村支書楊彬所說,“別看現在這樹上的果子還有些青澀,過些日子你們再來看吧,好多棗兒都得笑咧了嘴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