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通過劉西里的老婆,找到劉西里的線索,沒想到這女人牴觸情緒太大,根本不予配合,幹警們只好再去做劉西里父親的工作。開始時,幹警們還怕暴露了身份,沒表明自己是辦案的外省警察。每次上門,都是由當地派出所的民警領着去,派出所民警向劉西里家人介紹說,這些人都是鄉上的幹部,來了解種植烤煙的情況。問話時,多由派出所民警提問,白傑他們只是站在旁邊聽,這是怕對方從口音上聽出他們不是本鄉人,由此產生戒備心理。
可後來發現,這些都是不必要的,劉西里的老婆,一開始就發覺白傑這些人不是本地人,他們要找她丈夫不會有什麼好事,所以從態度上就極爲反感。這樣一來,幹警們索性就公開了身份,亮明自己是從甘肅趕來辦案的刑警,希望劉西里的家人能夠積極配合他們辦案。
劉西里老婆的工作一時做不通,幹警們便轉而去做劉西里父親的工作。這老人倒是很理解和同情警方的難處,只是擔心兒媳一時想不通。
幹警們不知疲倦,幾乎天天找上門來,他們知道,如果稍一懈怠,這條線索就又會斷了。有一天,白傑、張永輝帶着一名幹警,又去劉西里家。剛一進大門,突然從裏面竄出一條大狗,三人來不及躲閃,白傑因爲走在前面,便被那狗在屁股上咬了一口,鮮血頓時流了出來,白傑疼得齜牙咧嘴。衆人手中都無傢伙,只有張永輝手中有一個布包,張永輝於是揮包上前,想哄趕開那狗。不想,沒等張永輝打着那狗,那狗第二次撲上來,將白傑的後腿肚子又咬了一口。張永輝瞅準機會,掄圓了手中的包,打了個正着,這才把狗打跑了。要說一個布包是打不跑那狗的,原來包裏裝着錄音機和照相機。狗是打跑了,可包裏的器材也被打壞了。
直到此時,劉西里的老婆才從屋裏走出來,嘴裏一邊罵着狗,一邊和幹警們打招呼。幹警們氣憤得不行,和那女人吵了起來:“你爲什麼放狗出來咬人!”
“我沒放狗,是沒拴好,它自己跑出來的,它要咬人,我有什麼辦法?”
遇到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幹警們覺得不必再費口舌。這村裏家家養狗,卻沒有這樣對待客人的,白傑等人只好到防疫站,打了一針防瘋狗疫苗。被惡狗咬傷後,白傑也無心療養,隔天又要去劉西里家。南陽地區,一冬一春既無雪又無雨,土地乾裂得都裂開了口子。可到了夏天,雨水忽然勤了,幾乎天天下雨,老天似乎要將冬、春兩季短缺的雨水全補足。連日大雨,村裏的磚瓦房受不住了,牆面滲水達到一、兩米,有個別的土牆都滲透了,房屋倒塌了不少。
雨水不僅沖刷着房舍,而且沖毀了村路。進村的土路泥濘不堪,別說行車,就是走人都十分困難,要想進村,就得穿上雨靴。
白傑和幹警們將汽車停在村口,然後下車,脫下鞋在手裏拿着,赤腳進村,待走到劉西里家時,每個人都快成了泥人。爲了顯示誠意和決心,幹警們還專門選擇雨天,滿腳泥水地去“煩”他們,造成一種找不見劉西里決不罷休的氣勢。
面對公安幹警的無畏與執著,劉西里的老婆不再消極牴觸,劉西里的父親似乎也欲主動說服兒媳。瞅準這一時機,幹警們便將白傑、張永輝的名片和手機號碼留給了他們,講明一旦有了劉西里的消息,務必與公安幹警聯繫。這樣一連折騰了十幾天,劉西里的父親終於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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