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在日本政府發表有關闖瀋陽總領館事件調查結果之後,日本國內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原來被日本右翼傳媒和政客煽動起來的、肆無忌憚的反華聲浪,驟然變成了氣急敗壞地批評外務省、批評駐華使領館官員的怨氣。日本朝野各黨也乘機開始了新一輪的國會爭鬥。像自民黨中的極右翼親臺派江藤派,特別是其頭目江藤隆美等人,天天在國會破口大罵。在此情況下,首相小泉純一郎和外相川口順子想要冷靜處理,也難以如願。顯然,如果日本右翼政客和右翼傳媒的反華鬧劇不收場,瀋陽總領館事件就難以在短時間內妥善解決。
鑑於13日日本外務省發表的事件調查結果有意隱瞞關鍵情況和關鍵事實,中國駐日使館參贊黃星原向日本傳媒發佈了中方的調查結果。即,5名身份不明的人非法闖入日本總領館,中國武警根據《維也納領事關係公約》規定的義務,爲保衛日本在外領事館的安全和工作秩序而採取了負責任的行動。黃參贊還有名有姓、具體地公佈了中國5名武警官兵如何聯繫,如何進入領館簽證處,日方副領事如何通過翻譯用中文、日文明確同意中方“把人(兩名男子)帶走吧。謝謝”。黃參贊還介紹說,當時不僅日方在場人員同意,還用手機請示了日本駐北京某公使,公使同意放人。
中日雙方公佈的事實正好相反,但包括日本傳媒在內的日本大多數公衆,都認爲中方說的很可能是“事實真相”。在17日晚10時朝日電視臺的時事新聞節目中,《朝日新聞》的一位解說員評論此事時還說:“中日雙方各持己見,但事實只有一個。相當多的日本人最初相信日本政府,對中國十分氣憤,但聽了中方一個接一個公佈的事實,都認爲中方所說明確具體,講的是真的,日本政府在說謊,氣憤轉向了日本政府,轉向了外務省。我個人也有這樣的心情。”
一直執行不接收難民的政策
5月14日,日本傳媒報道了日本駐華大使阿南在事發前的4個小時,在大使館召開的會議上的有關講話,說阿南大使指示一旦難民闖入總領館,“要把他們趕出去”。這又招惹了右翼勢力和右翼傳媒新一輪的攻擊。但事實上,幾十年來,日本政府一直執行着不接收難民包括政治叛逃者的政策。因此,無論瀋陽總領館也好,駐華大使館也好,拒難民於使館之外,實際是在具體地執行日本政府一貫的政策。
爲了擺脫尷尬,日本傳媒和右翼勢力再次拿出造謠和捏造事實的伎倆,製造輿論壓力。15日,日本一家媒體在沒有任何新聞來源的情況下,硬說中日雙方有可能在一兩天內達成協議,經由第三國將5名難民送往韓國。當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孔泉在例行的新聞發佈會上駁斥日本傳媒的謬說時,這家傳媒趕緊出來表態說,中國爲了在世界面前不丟面子,中日兩國政府可能先不談主權侵犯問題,而協商儘快經由菲律賓、新加坡等第三國把5名難民送到韓國。對此,錢其琛副總理在接見日本資深新聞界人士訪華團時明確表示,中國政府正在調查5名人員的真實身份,然後根據國際公法和國內法進行處理。
同時,孔泉再次駁斥了日本右翼對中國的攻擊和誣衊。他指出,中國將根據國際法和國內法獨自處理此事,要求日本政府以中日友好大局爲重,不要做惡化中日友好關係的事。到了這個地步,日本政府不僅失去了所有事實和法理根據,而且失去了直接與中國政府談判處理5名身份不明者的資格。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16日和17日又出現了兩個新情況。一是進入駐瀋陽總領館簽證處的兩名男子交給副領事一封英文信件,大意是說明自己的身份,表達要投奔美國的要求。日方領事看了一眼,說看不懂,將信還給了二人。日本外務省解釋說,這封信與事實真相沒有關係,因此並未收入調查報告中。但輿論認爲,這封信很關鍵,憑這封信完全可以認定他們的難民身份,採取保護措施。另一件事是日本民主黨派人到瀋陽調查,發現日本總領館事後還給瀋陽外辦打過電話,說“一件大事搞掂,表示感謝”。這兩件事表明日本總領館的確同意了中方的做法,感謝中方的行動。但這又成了日本右翼和右翼傳媒攻擊外務省和外務大臣的口實。
不管什麼原因和背景,至少可以說,在9日日本傳媒開始報道該事件後,日本政府在處置上確有諸多失誤。首先是駐華機構報告事實過程前後不一,自相矛盾。政府內部未對事實進行調查和慎重分析,在輿論和右翼的壓力下,抗議和對抗逐步升級。其次是日本政府在調查過程中總是不實事求是,違背外交常識,作繭自縛。
小泉內閣屈從右翼和輿論壓力的主要原因是,日本近來出現了一系列政治鬧劇,自民黨一些實力派政治家一個接一個被醜聞拖出政治舞臺,政府部門從外務省到警察系統,連續不斷出現貪污、瀆職等“不祥事”,小泉的支持率下降一半還多。在這種情況下,自民黨內的右翼急於尋找藉口,轉移國民視線。但沒料到瀋陽總領館事件在日本國內越鬧越大,超出了小泉的控制能力,小泉內閣自身都面臨着被整下去的危機。其實,瀋陽總領館事件並非難以解決,只要日本政府回到尊重事實的基礎上來,恢復事件的本來面目,特別是不再利用這一事件繼續搞反華鬧劇,是可以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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