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劉泉義的苗族題材繪畫作品,不由得會被畫面中盛裝的苗族少女所吸引———少女身上繞來繞去的項圈、佈滿身前背後的銀片、變化豐富的頭飾———這一切來自少數民族的神祕文化象徵,不僅激發了他的創作衝動,也讓其作品氤氳着一種獨特的文化氣質。畫如其人,這種氣質和劉泉義本人的性情是一致的,聽他談自己的畫,能深深地體會到這一點。
作爲入選“天津當代國畫優秀作品展”最年輕的畫家,劉泉義說能和那麼多優秀畫家一同入選,相當高興。他直言自己是個隨緣的人,所以能有今天的成績還要感謝所有支持他的人。但他談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的創作。當“工筆畫”、“苗族盛裝少女”這些詞語進入我們的談話中時,劉泉義有些興奮。
還是在天津美術學院中國畫系讀書的時候,爲了準備畢業創作的素材,劉泉義開始了第一次貴州之行。“當初就是想去採風,沒想那麼多,可看到苗族的盛裝後,卻被打動了。寬大的衣袖繡滿了苗家圖案,做工精緻而複雜的銀飾佈滿了頭、頸、胸前背後,襯托得微紅且帶淺淺笑容的臉頰更加動人。紫黑色的上衣及黑色的百褶裙、紅色的繡花圖案及潔白的銀飾,交織在一起的漂亮而具審美價值的服飾令人興奮不已。
回到學校後,他開始用工筆來表現這一題材。連續苦戰了兩個月,經過反覆修改、渲染、洗刷,終於完成了他的成名之作《苗女》。後來,這幅作品獲得了第7屆全國美展的銅牌獎。劉泉義說:“畫這個題材是對自己當時能力的一個挑戰。我不敢說自己是運用工筆畫形式表現苗女題材的第一人,但當時的確不曾見過有什麼人運用工筆畫的具象手法把盛裝苗女表現出來,並且那麼充分細緻。”
這麼多年來,盛裝苗女的形象已成爲劉泉義繪畫語言的重要組成部分。有些朋友勸他,既然已把苗女題材畫到了一定水準,再畫也沒什麼意思了,不如現在改畫別的題材吧。劉泉義卻認爲,半途而廢不是他的個性。“我要順着這口井挖掘下去,直到泉水涌現。其實畫什麼並不重要,只要自己喜歡就夠了,關鍵在於你怎麼去畫,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表現。”
當然,劉泉義不是一成不變的人。他表示,題材的轉換與拓展發自畫家內在的心理需求,觀念突變或山窮水盡時必然會去尋找新的載體以展示不同的想法。“盛裝苗女不是我長久的題材,機緣到了,我會另求新的載體。之所以目前還要畫下去,因爲我與它的情分未了。”
除了工筆畫,劉泉義的寫意小品也頗有特色。工筆畫讓他冷靜沉穩、追求完美,而他的那些寫意小品卻承載了另一個劉泉義———隨性、靈動而更爲自我。用劉泉義的話說,“工筆與寫意只是表現手法上存在差異罷了,兩者的最後目的是一致的,都是藉助筆墨把自己的情感融入畫中。”(天津日報記者 白俊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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