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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5月8日，美國總統布什根據其《2003財政年度對外關係授權法》向國會提交了一份關於所謂“西藏問題”的報告。該報告一方面重申美國政府承認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卻聲稱支持達賴喇嘛尋求西藏“真正自治”的“中間路線”，敦促中國政府重視保護西藏獨特的語言、宗教和文化遺產，尊重藏族的人權和自由。並說促成中國政府與達賴喇嘛進行實質性對話，最終以談判方式解決“西藏問題”是美國政府的“重要目的”。報告還羅列了美國總統、國務卿及政府官員在促進中國政府和達賴喇嘛“談判”方面所做的努力。
衆所周知，美國《2003財政年度對外關係授權法》含有多項反華條款，該法提出後，中國政府即表示堅決反對。2002年9月，布什總統在簽署該法時曾發表聲明指出：該法案有關涉華條款是不當的，美國的一箇中國政策沒有改變；簽署該法案不表明他接受其政策主張或使它們成爲外交政策。對此，2002年10月4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章啓月在答記者問時說：“我們希望美方言而有信，不執行上述錯誤條款，以免給中美關係帶來消極影響。”
令人遺憾的是，時隔8個月，美國政府還是提出了這份所謂“西藏問題”總統報告，且不說報告的內容如何，只是這種言而無信的做法，已經給中美關係帶來了消極影響。
一
筆者多年關注中美關係中的“西藏問題”，注意到美國總統向國會提交關於“西藏問題”的報告，尚屬首次。可見布什政府對“西藏問題”的關心程度。什麼是“西藏問題”？嚴格說來，世上本無“西藏問題”，正如不存在“華盛頓問題”、“紐約問題”一樣。所謂“西藏問題”，其實質就是近百年來西方帝國主義勢力培植、支持西藏地方分裂分子企圖將西藏從中國分裂出去的問題。就當今而言，如果美國和西方國家不支持達賴集團，如果達賴集團徹底放棄“西藏獨立”或西藏變相獨立的圖謀，停止分裂祖國的活動，世界上也就不存在什麼“西藏問題”。美國不應該回避這個問題的實質。迄今爲止，歷屆美國政府都不承認西藏是一個獨立國家，他們承認西藏自治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並認爲這是國際社會的觀點。那麼爲什麼美國對中國的內部事務這麼感興趣？爲什麼如此關心“西藏問題”？人們很自然地會產生這些疑問。
按照美方這份報告中的說法，美國之所以關心“西藏問題”，把“鼓勵中國政府和達賴喇嘛進行實質性對話”當作美國政府的一個“重要目標”，是因爲“對中國來說，與達賴喇嘛或其代表合作以解決西藏面臨的各種問題符合中國政府和藏族的雙方利益”，因爲“達賴喇嘛可以成爲中國處理地區衝突和維護國家穩定的重要人物。他代表着絕大多數藏人的觀點”。如果中國政府不和達賴喇嘛“無條件地”舉行“實質性”對話，早日就分歧達成解決辦法，則將導致“中國內部局勢更加緊張，還將成爲中國與美國及其他國家進行政治和經濟交流的障礙”。
這是美國式的思維。事實果真如此嗎？筆者回顧了一下美國政府在“西藏問題”上的作爲，並以此來分析美國對“西藏問題”的關心，是有利於藏族人民呢，還是有害於藏族人民？是有利於中國局勢的穩定呢，還是搞亂了中國局勢？是有利於中國與美國及其他國家進行政治和經濟交流，還是有害於這種交流？
美國政府確實沒有否認過中國對西藏的主權，也從來沒有承認西藏是一個獨立國家。1948年8月2日，美國國務院中國事務處副處長富里曼告訴西藏噶廈政府派出的“商務代表團”說：“我聲明，雖然在西藏存在着很大程度的自治，但是美國政府從前承認並且還將承認中國對西藏所享有的合法主權。”1995年美國國務院聲明：“從歷史上看，美國一貫承認中國對西藏的主權。至少從1966年起，美國的政策明確承認西藏自治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西藏自治區成立於1965年9月———引者)。這一長期不變的政策是符合整個國際社會，包括中國所有的鄰國的觀點的：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承認西藏是個主權國家。由於我們不承認西藏是個獨立國家，所以美國也不和自稱的‘西藏流亡政府’建立外交關係。”1997年4月17日，美國駐華大使尚慕傑在訪問拉薩時說：“美國政府從孫中山時期就承認西藏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1998年7月27日，美國總統克林頓在北京與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聯合舉行記者招待會時說：“我同意西藏爲中國的一部分，爲中國的一個自治區。”此次美國總統的報告也說：“美國承認西藏自治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這項長期政策同國際社會的觀點是一致的。”
一方面承認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不承認西藏是一個獨立國家，另一方面又認爲達賴喇嘛代表着絕大多數藏族的觀點，“他的精神權威有助於團結中國境內外的藏族”。換句話說，美國政府認爲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不能代表作爲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絕大多數藏族人民的觀點和利益。這種將中國絕大多數藏族公民放在與其自己選舉出的政府相對立的立場的做法，若不是別有用心，也是邏輯概念上的錯誤，更談不上什麼有利於藏族人民，有利於中國局勢的穩定了。
中國中央政府對達賴喇嘛的政策是明確的，也是一貫的。只要達賴放棄“西藏獨立”的主張，停止分裂祖國的活動，公開聲明承認西藏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承認臺灣是中國的一個省，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是代表中國的惟一合法政府，就可以進行接觸談判。然而，美國政府不但不要求達賴喇嘛公開聲明承認這些連美國政府自己都公開承認並且認爲是國際社會一致觀點的立場，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敦促中國政府和達賴喇嘛無條件地舉行實質性對話，解決什麼“西藏同中國政府的關係問題”。且不說“西藏同中國政府的關係”有什麼問題需要與達賴喇嘛談判解決，就是這種縱容和挑撥性的語調，就透露出支持達賴喇嘛向中國中央政府討價還價的用心。這樣有助於所謂“西藏問題”的早日解決嗎？
西藏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西藏自治區政府在中央政府領導之下實行民族區域自治。對西藏事務，中國政府自有明確的主張和政策，這已經是國際社會衆所周知的事實。在處理自己的內部事務上，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包括美國在內)都不會允許外國勢力指手畫腳，這也是國際法的基本原則。在“西藏問題”上，美國不僅不遵守這一國際法的基本原則，反而將對中國西藏事務的無理干涉一一羅列在這份“總統報告”中，包括“總統採取的措施”、“國務卿採取的措施”和“國務院其他官員採取的措施”，共十幾項之多。甚至聲稱“如果該問題得不到解決，那將妨礙中國同美國及其他國家在政治和經濟上的全面接觸”，這樣的威脅是不是太霸道了！
二
半個多世紀以來，美國對“西藏問題”的“關心”，究竟給西藏的政治局勢帶來了什麼影響？給西藏人民帶來了什麼後果？我們不妨回顧一下。
1942年年底，美國戰略情報局的特工伊利亞·托爾斯泰上校和布洛克·多蘭上尉來到西藏。這是美國官方首次涉足西藏。1946年底，杜魯門總統下令給西藏地方政府送去數臺供發報機使用的發電機。1949年，西藏的親帝分裂勢力利用這些設備，建立了“西藏廣播電臺”，爲西藏獨立進行輿論宣傳，也用這些設備與美國等進行聯繫。
1950年3月，中國人民解放軍向昌都地區進發，拉開了進軍西藏，解放西藏的序幕。美國鼓動西藏地方當局擴軍備戰，妄圖以武力阻止解放軍進藏。一時間，所謂的“共產主義威脅論”、“中國侵略擴張論”充斥了美國的大小報刊。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關於西藏和平解放辦法的協議》簽訂，西藏實現了和平解放。7月，達賴的長兄也是其私人代表當採·諾爾布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贊助下，到達紐約，成爲美國與達賴祕密聯繫的中間人。達賴的二哥嘉樂頓珠和中央情報局簽訂了一個關於在西藏開展情報蒐集活動和游擊戰的協議。與此同時，美國駐印度的外交官員擬定了一份準備提供給達賴的由中央情報局特工參與的“外逃計劃”，企圖將達賴帶至印度。但因爲西藏地方愛國力量的反對，這一計劃暫時沒有實施。西藏上層反動分子與美國中央情報局之間的聯繫和請求他們支持幫助的陰謀一直在繼續。
1957年初，美國中央情報局從旅居印度的藏人中挑選了6名康巴人接受美國的特工訓練。爲此，美國在科羅拉多州設立了訓練營。後來受訓的特工被派回西藏和其他藏區，加入到叛亂武裝中。
1959年西藏叛亂髮生後，美國中央情報局支持達賴出逃，派飛機侵入中國領空數百英里，爲外逃人員提供空中掩護，偵察解放軍的動向，空投食物、地圖、收音機和金錢。一名接受了美國訓練的康巴特工始終在達賴身邊。
1960年前後，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策劃下，叛亂武裝的根據地轉到了尼泊爾的木斯塘地區。年底，約200名西藏叛亂分子到達了木斯塘，他們以木斯塘爲基地，不斷越境進入西藏襲擊解放軍和工作人員。直到1972年尼克松總統訪華前夕，中央情報局才放棄了對西藏叛亂力量的武器和資金援助，關閉了在印度、尼泊爾境內的基地。
在這一歷史過程中，美國對“西藏問題”的“關心”，導致了西藏和其他藏區叛亂的加劇，縱容了達賴喇嘛的外逃，使西藏百姓生靈塗炭，使中國西藏邊境多年不得安寧。
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美國唆使一些小國，在聯合國搞出的一些所謂“西藏問題”的提案，其手段之低下，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想再提起了。
然而美國“關心”“西藏問題”的歷史並未就此結束。所謂“西藏問題”又成爲它的“人權外交”中的一張牌。
1987年6月18日，美國衆議院通過所謂《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侵犯西藏人權的修正案》。12月15日和16日，此案經增修後，再次交參衆兩院正式討論並分別通過，附在《1988-1989財政年度美國外交授權法》後面，22日由里根總統簽署。隨後，其他西方國家議會也紛紛效仿，通過干涉中國西藏事務，指責中國政府“侵犯西藏人權”、支持達賴喇嘛的議案。
1987年9月21日，美國國會衆議院人權小組委員會給訪美的達賴喇嘛提供講壇，達賴發表了一個所謂“西藏地位問題”的“五點和平計劃”。10月14日，美國衆議院外交委員會就西藏人權狀況舉行聽證會，幾名議員支持達賴喇嘛，對中國施加壓力。此後，達賴喇嘛加緊了分裂活動，頻頻遊說西方國家。
1987年至1989年這段時間裏，美國對“西藏問題”的“關心”真的有助於中國國內局勢的穩定嗎？事實是，1987年9月達賴在美國國衆議院人權小組委員會演講6天后，9月27日，拉薩市出現了從1959年以來的第一起旨在實現西藏獨立的騷亂事件。當時，拉薩街頭出現關於美國國會已經開始關注西藏事務的標語、海報。此後約兩年間，拉薩發生幾十起暴力騷亂，給西藏人民的生命財產造成巨大損失，並嚴重影響到西藏人民正常的工作、學習、生活。騷亂受到西藏各族人民的堅決反對。西藏自治區政府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拉薩騷亂是境外西藏分裂勢力直接策劃煽動的。
1989年以後，美國政府和國會繼續以多種形式支持達賴喇嘛。達賴喇嘛分裂活動的調子也在不斷變化。1991年8月19日，達賴喇嘛宣佈放棄在1988年6月提出的“斯特拉斯堡建議”，堅決要求西藏完全獨立。同年他預言西藏將在5到10年內完全獨立。1993年後，在美國副總統關於西藏獨立“分兩步走”的言論引導下，達賴喇嘛提出了所謂解決西藏問題的“中間道路”，要求實現西藏“高度自治”，要求像香港那樣的“一國兩制”。時至今日，我們從未見到達賴喇嘛公開聲明接受中央政府提出的談判原則。美國非但對達賴喇嘛的口是心非不聞不問，而且不斷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要求中國政府與達賴進行“無條件”的談判。在美國政府最近提出的報告中，還將此提升到可能成爲中美“政治和經濟交流的障礙”的高度，這種“關心”便更令人深思。
綜上所述，半個多世紀以來，每次西藏局勢出現不穩定，都是因爲西藏分裂主義勢力的干擾破壞，而在西藏分裂主義勢力的背後，每次都可以看到美國和一些西方反華勢力活躍的身影。這就是筆者回顧歷史的結論。
三
誰是西藏人民利益的代表，對美國這樣一個自我標榜爲“民主政治”先驅者的國家，似乎是一個很難搞清楚的問題。中國政府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選舉出來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是各族人民選舉產生的。如果他們不代表人民的利益，人民是不答應的。西藏自治區政府也是一樣。因此，最懂得如何維護西藏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包括保護藏族語言、宗教和文化遺產，保護他們的人權和自由的，不是美國政府，也不是棄祖國和宗教信徒而去40多年的達賴喇嘛，而是中國政府和西藏自治區政府。
1953年新中國進行第一次人口普查時，西藏地方政府報告的人數是100萬。2000年全國第五次人口普查，西藏自治區有藏族人口241萬，中國境內共有藏族人口近460萬，在境外的藏族尚無確切的統計，估計約有12-13萬。美國政府報告所謂達賴喇嘛“代表着絕大多數藏族的觀點，他的精神權威有助於團結中國境內外的藏族”，無論從歷史和現實看，都是一種謊言。達賴喇嘛曾經是“政教合一”的西藏地方政府的行政長官，而在他管轄下的西藏實行着黑暗的封建農奴制度。正是由於反對對這一野蠻落後制度的任何改革，他背叛祖國，寄身於外國反華勢力的卵翼之下。達賴喇嘛流亡國外40多年，沒有爲西藏的發展建設做出絲毫的貢獻；沒有爲西藏廣大藏傳佛教信徒的福祉做出任何貢獻。相反，他所領導的所謂“西藏流亡政府”多年從事分裂祖國的政治活動；他違背藏傳佛教的宗教儀軌和歷史定製，擅自認定班禪活佛，他怎麼可以作西藏人民的“代表”，他怎麼可能“團結中國境內外的藏族”！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走社會主義道路，堅持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是全體西藏人民的歷史選擇，是決不會改變的。
美國政府不顧事實，顛倒黑白，竭力吹捧達賴喇嘛，公然褻瀆中國幾百萬藏族人民的意志，向中國政府施加壓力，甚至進行威脅，這種對中國內政的粗暴干涉，有害於西藏的發展進步，有害於中國局勢的穩定，也有害於中美關係的改善和發展，只會招致中國政府的堅決反對，進一步失信於包括藏族人民在內的全體中國人民。
講到此，讀者會問，美國關心“西藏問題”，既不是爲了保護西藏人民的語言、宗教和文化遺產，不是爲了藏族人民的人權和自由，更不是爲了維護中國局勢的穩定，那麼，究竟是爲了什麼呢？筆者以爲“西藏問題”也好，達賴喇嘛也好，不過是美國反華勢力手中的一張牌，是他們企圖牽制中國的一個籌碼。事實俱在，請讀者自己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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