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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的武俠小說能否登大雅之堂，一直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文學流派之間的口水戰歷來如此，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天龍八部》入選《高中語文讀本》竟引發社會各界辯論，確實在筆者意料之外。書籍正大光明地賣，電視劇紅紅火火地播。很多人包括高中生都看過的作品，爲什麼剛和教材掛鉤就掀起軒然大波呢？
老實說，我們的語文教育不算成功。這其中有傳播方法不當的原因，教材也難辭其咎。一味強調文以載道，卻忘了“言而無文，行之不遠”。大學時代很多同學坦言，幫自己領悟漢語特別是古漢語音韻美和意境美的最初媒介，竟然是瓊瑤或金庸的小說。
至於一些人士關於金大俠的江湖世界會助長學生好勇鬥狠的風氣的擔心，未免誇大甚至神化語文課本的能力了。即便是蜚聲世界文壇的一些作品，其中也有灰色的思想、理念，也會對中學生的世界觀產生負面影響。《紅樓夢》中不是也充斥着因果宿命的東西嗎？何況金庸筆下對權欲、私慾的抨擊，對“仁”、“爲國爲民，俠之大者”的推崇都不惜筆墨。雖然儒家文化中的“仁”與現代社會有不合拍的地方，但要讓小說培養學生的現代意識，就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名家名篇恐怕也擔負不了這個使命。
口水戰打了幾十年的例子在文學史上很多，金庸和他的江湖能否在文學史上佔一席之地，現在遠沒到蓋棺論定的時候。就算混不成經典名著，看在還有不少長處的分上，關鍵是學生們覺得課本還有點看頭，在教材中佔一席之地也未嘗不可。至少能弄清“燕雲十八飛騎”怎麼念。免得那麼多古裝劇，演員一張嘴就把專家的鼻子氣歪了。誰叫他們沒學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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