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起偵破時間跨度5個多月,涉嫌偷渡人員88人、涉案金額1500多萬元的特大組織他人偷越國(邊)境案,其涉案人員之多、金額之大、地域之廣,在全國均屬罕見。2005年1月底,已抓獲犯罪嫌疑人9名,追回贓物贓款價值人民幣100多萬元。目前該案已移交江門市檢察院。
2004年8月4日凌晨1時許,在廣東省江門臺山市山咀港附近路段,正在設卡執勤的邊防官兵對一輛途經此地的豐田吉普車實施例行檢查。
由於該車駕駛員甄某拿不出駕駛證及車輛行駛證,帶隊的山咀港邊防派出所副所長李鬆漢按要求暫扣車輛。這時,司機甄某顯得異常驚慌,不但拒不交出車鑰匙,而且還死死關緊車門。這引起了邊防官兵的注意,他們依法對車輛進行詳細檢查。
打開車後箱,執勤官兵大爲震驚,原來在車箱中堆放着各種出入境證件。經查,共有中外護照等出入境證件54本,戶口簿、身份證、手抄記載有各種組織他人出入境簡明收支賬目的紙張一摞,以及僞造的特種車牌和行駛證一套。隨即,執勤官兵將車上3人依法帶回派出所作進一步調查。
“這可能是一個龐大的偷渡團伙!”鑑於案情重大,江門市邊防支隊將情況迅速上報廣東省邊防總隊及江門市公安局。
省邊防總隊和江門市公安局領導當即批示,要求江門市邊防支隊儘快偵破此案。由於該案是非現行案件,而且作案涉及地域廣,給偵破帶來重重困難,8月5日,該支隊成立了“8.04特大組織他人偷越國(邊)境案”專案組。專案組立下了軍令狀:不管難度有多大,一定要偵破此案!
專案組成立後,立即兵分四路展開偵查,一路進行突擊審訊,一路飛赴福建查找護照上的人員,一路在江門、深圳、上海、福建等地調查甄某銀行的賬目,一路趕赴廣州取得廣東省公安廳和省邊防總隊支持,對所查獲的54本護照進行真僞鑑定。
初期的審訊工作曾一度陷入僵局。司機甄某推說車是他移居境外的親戚所有,車上的東西如何來的、是做什麼用的他毫不知情。經過比對筆跡,偵查員發現查獲的記載各種組織他人出入境的簡明收支賬目,有相當部分字跡就是甄某的。對此,甄某仍然百般抵賴,詭稱是不會中文的外國親戚授意他所寫,是什麼意思他一概不知。
通過鑑定,專案組初步查實26本中國護照中有兩本是僞假證件,28本外國證件中也有部分是僞假證件。同時,調查發現甄某落網前幾天,頻繁與何某、譚某等人活動,並且在甄某駕駛的車輛上查獲了何某寫給甄某的4萬餘元借據。專案組先後在東莞、江門等地將何某、譚某兩人抓獲並帶回審查。
經對查獲的物證進行分析,“阿積”、江某、董某等人進入了偵查員的視線。8月9日晚,“阿積”被抓捕歸案。經連夜突擊審查,“阿積”竹桶倒豆子般作了交代,並道出甄某及境外一些“蛇頭”組織他人偷渡的一些內幕。案件的突破口終於打開了!
根據“阿積”等人的交代,專案組進而掌握了另外一個關鍵人物———董某。在福建,偵查員經多方查找,得知董某因涉嫌販賣假髮票已被關押在福州市看守所。經審訊,董交代了他曾經受甄某僱請,帶領8名偷渡人員到北京辦理簽證的犯罪事實。與此同時,專案組利用掌握的證據進一步加大對甄某的審訊力度,甄某心理防線被打破,終於低頭交代了。
甄某今年雖然只有34歲,在臺山卻是個人物。中專畢業後,吃上了令人羨慕的“皇糧”,但微薄的收入遠遠不能滿足甄某不斷膨脹的物質慾望,九十年代初他下海做起個體生意。打拼幾年,雖然也賺了點錢,但他總覺得錢來得不夠快。就在他琢磨起發財捷徑時,打聽到國外的親戚朋友幫人偷渡賺了大錢,便決定也組織人員偷渡牟利。1998年11月,甄某拿到了一個境外某國的旅遊簽證,並於2002年取得了該國的居留權。早在回國之前,甄某已作過調查,選好了偷渡方式、路線,接頭人和各種手續的辦理人,甚至聘請了律師。考慮到大部分人偷渡目的地是一些發達國家,但直接偷渡難度大、花費高,甄某決定採取“曲線偷渡”的方式。2003年回國後,甄某在短時間內形成了一個分工明確、各司其職的偷渡團伙。甄某負責在國外辦理申請某國家簽證的批文,並在國內擔任組織偷渡事宜的總指揮;黃某專門收交從國外傳來的各種勞務批文,在有需要的時候偶爾也帶領偷渡人員到北京辦理出境各種手續;外國“蛇頭”則負責在美洲接應偷渡人員。過了一段時間,甄某又網羅了江某、董某、“阿積”等人加入。就在他們準備大幹一番時,不想邊防官兵的一次例行檢查捅破了他們的發財夢。
11月30日,經周密部署,江某在福州機場被公安機關抓獲。此前,還有畏罪潛逃的犯罪嫌疑人黃某,通過偵查員對其家人和朋友的一番工作,到江門市邊防支隊投案。至此,該案已抓獲犯罪嫌疑人9人,查明涉嫌偷渡人員88人,涉案贓款1500餘萬元,追回贓物贓款價值人民幣100多萬元。
據查證,儘管該犯罪團伙集中作案並不長,但收受偷渡人員交納的偷渡費用竟高達1500餘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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