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縫中的阿星
我掙扎了這麼久,就是想和他們不一樣,可是一不小心,我還是跟他們一樣了。我害怕跟他們一樣,也想避開他們。可是我好像逃不開這個網。
——7月11日報道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打工者都會比較看不慣一些不可一世的城裏人,有時候很想找個機會報復一下”,阿星提到幾年前自己因爲沒有暫住證被關被罰款的事、他的無辜朋友被保安員打殘的事,還有城裏人在他的年齡可以讀書而他必須每天12小時呆在工廠的事,“有時會讓人憋一肚子氣”。
儘管如此,他又說自己已經離不開城市了,“農村的生活不習慣了,像我這種在城市裏打了五六年工的年輕人,都不可能再習慣農村的生活”。
——摘自今年1月20日報道《深圳砍手黨來自小山村》
打工回來的父母講述着城市,強大的電視文化更是無處不在。而當鄉村少年們懷着生活夢想奔向城市時,卻發現自己甚至找不到工作無法生存。巨大的落差催生了偏激的心理。原有的鄉村道德體系開始潰敗,甚至蛻化出一種更加殘忍的生存哲學——不給錢就砍就殺,他人的生命與安全形同草芥。
——摘自今年1月20日報道《深圳砍手黨來自小山村》中的記者手記《“砍手黨”背後的農村與城市》
阿星的家鄉,坐落在狹長的山谷中的溫江村是個“山不長樹,地不長糧”的地方。因爲貧困,大部分溫江村人的生活出路只有兩條:打工和打礦。
阿星的父母和姐姐還有三個姑姑都住在深圳公明茨田埔村一戶破舊的出租屋裏,牆上的獎狀是姑姑的女兒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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