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正在采訪雙手潰爛的甜甜。
額頭被歹徒刺上『妓女一號』的甜甜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面對受到凌辱的女兒,芳芳的父親不忍卒睹。
15歲的甜甜和18歲的芳芳躺在深圳市寶安區公明醫院的病床上,只要有陌生人到來,便用被子蓋住臉和身體,只露出嚴重潰爛的手腳。
8月11日凌晨和13日晚,在發廊打工的芳芳(湖南邵陽人)和甜甜(河南洛陽人),先後被同一個男人帶回出租屋,之後向她們各自的家人索要1.2萬元和3萬元現金。在未拿到錢後,兩名歹徒對她們進行了各種凌辱,包括用針蘸墨,分別在她們的額頭、乳房、後背上刺下了『妓女一號』、『騷貨』、『我是一只妓』等字。直至8月21日,分別被關押非人摧殘了11天和8天的芳芳和甜甜,纔被公明派出所的民警解救出來。(注:為保護當事人,芳芳和甜甜均為化名)
芳芳遭兩歹徒非人摧殘
據最先被關押並遭受非人摧殘的芳芳說,8月11日凌晨1時許,一名男子來到芳芳所在發廊找小姐。因老板要求以及找尋工作多日未果,無奈的芳芳答應出臺,隨後被帶至離理發店不遠的馬田社區南莊舊城的一個出租屋裡。
屋內燈光極其黑暗,芳芳感覺不對勁,想開門離開,卻被從廁所裡衝出來的外號叫黑鬼的男子用拳腳阻止。當晚,這兩名男子強暴了她。
此後整夜,歹徒脫光芳芳衣服,用繩子綁其手腳,逼迫其讓家裡匯1.2萬元錢來。當芳芳母親稱家裡很窮沒有錢後,芳芳被歹徒暴打。『他們用那種軍用刀,用刀柄使勁打,用棍子打我腳、臉和頭,掐著我的脖子,我暈了三次。』記者發現,芳芳頭頂腫脹一塊,高高隆起,她稱至今頭痛不已。
晚上,芳芳被脫光衣服,放在屋角,兩名歹徒再次分別強暴了她。此後,歹徒不停打她,還用牙簽插進其腳指甲縫裡,『一整根地插進去,有三次,很痛啊,我當時痛得暈了過去。』但其仍被歹徒恐嚇,要求其向家裡要錢,並稱錢匯到後當即放她出去,並提供了中國銀行的賬號。
12日中午,未收到錢後,歹徒拿針紮芳芳的乳房。她稱,歹徒使用打針用的針頭,蘸上黑墨水,分別在其左右胯部文上『賤貨』和『騷貨』,『在背部和胸部也文了,但我看不見。』記者查看,發現其背後被文上『我是一只妓』。
甜甜被剃陰陽頭臉文八字須
13日晚上11點多,在公明鎮龍盤路輝煌美發店做洗頭妹的甜甜,也被同一個男子以包夜為名,把其帶到該男子的出租屋內。隨後,甜甜的遭遇和芳芳一樣,被該男子和躲在出租屋裡的『黑鬼』一起用膠帶綁起來,並向甜甜的家人索要3萬元現金。
在索要未果後,甜甜重復著芳芳此前遭遇的酷刑,歹徒用針頭蘸上黑墨水,分別在其臉上文上『妓女一號』和粗粗的八字須。甜甜被針刺得暈倒,歹徒則用冷水將其潑醒,之後繼續針刺。
更甚的酷刑還在後面。據甜甜說,8月16日,歹徒給其剃了個陰陽頭,頭頂中間留有一撮頭發。還用滾燙的蠟燭油滴她和芳芳的下體。
據甜甜說,21日下午兩點多,歹徒讓她和芳芳在廁所裡站馬步,其中一個歹徒站在陽臺上望風,另一個歹徒則外出買盒飯,『後來有人報了警』。
警方已抓獲嫌犯是癮君子
昨日,記者在公明派出所了解到,8月21日下午有人向派出所報警,稱兩名女孩在轄區的馬田社區一出租屋遭人綁架,而且備受折磨。警方接警後,火速派出大量警力趕往現場,將兩名雙手捆著的女孩解救,並抓獲在陽臺上望風的男子,而外出買盒飯的男子則不見了蹤影。
據警方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被抓獲的男子20多歲,是一名癮君子。目前,警方對此案還在進一步調查處理之中。
醫生無法清除侮辱性文身
昨日,公明人民醫院的一位醫生介紹,兩名女孩都是8月21日下午5時30分左右被公明派出所民警送進醫院的。該醫生回憶,兩女孩被送進醫院時,頭部和全身上下都浮腫,而且兩人臉上和身上都文有墨字,聽說是遭到綁架後被壞人折磨所致。
『我們也經常接到綁架或遭搶後打傷或砍傷的患者,但從未見過被綁架後還在身上文墨字的患者,感覺這種犯罪分子太不可思議了。』醫院的醫生說,經過院方檢查,發現兩女孩的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經過醫生的及時診治後,兩人的臉部和身體都有所消腫,患者芳芳身體恢復較好,患者『甜甜』仍有發燒癥狀,兩人均已脫離生命危險。醫生說,兩名女孩的軟組織挫傷癥狀,經過醫院一段時間的治療,都能得到恢復,但兩人臉部、頭部和身體各部位的文身,醫院無法清除。關於兩名女孩是否遭到強奸或輪奸之事,醫生說,兩人被送進醫院後,派出所民警已將其送到婦產科進行了抽樣檢查,具體情況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
該醫生說,兩名傷者被派出所民警送到醫院後,都沒有家屬照料,醫院以醫生的職責,一邊由護士照看傷者,一邊給兩人極力搶救治療。直至兩天前,兩女孩的家屬趕到醫院後,護士纔將傷者交由其家屬照看。醫生說,幾天來,雖然兩人都暫時未支付醫藥費,醫院一直未停止給傷者用藥,目前,兩傷者都暫欠近3000元醫藥費未繳。
家屬訪談
甜甜表姐:接到勒索電話以為她搞傳銷
坐在醫院走廊,甜甜的表姐眼含淚水,為了給妹妹籌醫療費,她昨天只吃了一頓飯。『我一直不想帶她來深圳,但是她一直吵著要來。』甜甜表姐說,妹妹在河南洛陽老家讀完初二後,就一直沒有事情做,去年春節後,她就把妹妹帶到了深圳,當時甜甜14歲。
甜甜沒有進深圳市區,而是跟隨表姐進了寶安區公明街道的一家電子廠打工,由於年齡不夠,甜甜進廠時用了朋友的身份證。做了幾個月後,姐妹倆又跳槽去了東莞一家電子廠打工,『每天都要加班,工資纔400到500元錢,妹妹說做得很心煩!』今年3月份,甜甜再次辭工回到公明街道,在一家發廊上班。
8月14日,身在河南洛陽老家的甜甜的父親接到電話,是在深圳的甜甜的電話。『她說要3萬元錢,否則她就沒命了』,甜甜爸說,電話裡還傳出一男子聲音,聲稱甜甜在他們手裡,要拿3萬元錢纔放人,他在電話裡聽到了打人的聲音,其間還伴隨有甜甜的哭叫聲。
甜甜的表姐獲悉這個消息,但她以為是搞傳銷的,就叫家裡人不要在意。可後來歹徒每天都打來一個電話,纔知道出事了。
『我也是在外面打工,都沒存多少錢。』甜甜的表姐說,她跟同事借了500元錢,存到了歹徒指定的賬戶裡。但就在存錢的同時,她也向公明警方報警,稱妹妹被人綁架。
8月21日,公明派出所的民警打來電話說,其妹妹找到了。
當日下午,民警帶甜甜的表姐前往公明人民醫院辨認自己的妹妹。表姐說,她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在門縫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就當即暈倒在地,『妹妹我當然認得,但怎麼能想到妹妹會變成這樣!』表姐說,第二天她纔強忍悲痛前往醫院看望妹妹,『他們怎麼那麼狠,連電視裡都沒有演過這個樣子,我妹妹還是一個少女啊!』
惡徒已經抓到了一個,甜甜表姐擔心的是,她們什麼時候纔能拿到賠償,表姐一臉絕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妹妹。
甜甜44歲的父親靳某穿著女兒的拖鞋,光著膀子在病房內不停走動。他說,家裡五口人靠著種田維持生計。因家境貧寒,現年15歲的甜甜也放棄學業,跟隨其表姐來到深圳打工,家裡只有他和妻子帶著已上初一的13歲的兒子。
靳某介紹,自女兒來深圳打工後,家裡每年都能收到她寄回的1000多元錢,從此經濟方面有所改善。但在8月14日,家裡突然接到甜甜打回的電話,然後他只身趕往深圳,因情況緊急,出來時連日常用品和隨身衣物也未來得及帶。
芳芳父親:獲悉女兒出事借150元來深
芳芳的父親王某說,自己家住湖南邵陽農村,上有70歲的老父老母,下有一個22歲的兒子和18歲的女兒芳芳,家裡的經濟來源主要靠農田。因家境貧窮,他初中畢業後就在老家學泥工。『為了能賺點錢,我四年前也在外面打工。』王某說,芳芳從小身體有疾病,上初二時因身體不適,在班上跟不上功課,自己放棄了學習,三年前跟著他來深圳福永一家工廠打工。『我在工廠打工兩年後,因為年紀偏大,自己就回老家了,芳芳一個人留在深圳打工,然後獨自到了公明。』王某說。
他介紹,芳芳平時很少給家裡打電話,也很少給家裡寄錢。8月中旬的時候,芳芳突然給家裡打電話,而且聲音吞吞吐吐,稱需要家裡給其寄去5000元錢。當時,他和芳芳的母親在電話裡追問其為何要錢,但芳芳在電話裡沒回答,只是從電話中傳出她『你來說』的聲音。幾乎與此同時,電話中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要的錢你寄過來沒有啊,你別管我是誰,也不用問我是誰,反正要盡快把錢寄過來。』然後就掛了電話。
之後的幾天,芳芳的叔叔也接到同樣的電話。王某說,芳芳的母親每天都急得吃不下飯,有幾次在睡夢中驚醒後大叫,『芳芳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何事?』女兒自8月中旬給家裡打過一次電話後,再也沒有了消息。直至8月21日下午,一名自稱芳芳原來同事的男子和公明派出所一名民警打來電話,稱其女兒被人綁架了,身體多處受傷已住進公明人民醫院,希望其家人盡快趕到醫院對其進行照顧。
8月22日,芳芳遇害的情況得到證實後,他找鄰居借了150元錢,於8月23日清晨坐上了從邵陽開往公明的客車,8月23日晚上11時左右趕到醫院。『看到女兒躺在病床上的慘狀,心裡痛苦難耐,不但沒錢給女兒支付醫藥費,連給她買點好吃的錢都沒有,手中剩下的20元錢,只解決了自己幾頓快餐,都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王某無奈地說。
噩夢11天
8月11日
凌晨1時,芳芳被一男子帶至南莊的一個出租屋裡。當晚被兩名歹徒強暴。
此後整夜,歹徒脫光芳芳全身衣服,用繩子綁其手腳,並掏出一張紙來詢問其家庭詳情,芳芳被迫說出家裡電話。
中午,歹徒睡醒後,即逼迫芳芳往家裡撥打電話:『我媽媽接的電話,他們要求我說被人綁架了,快點打錢來,他們說要我家裡匯1萬2千元。要不然,就快沒命了。』之後,歹徒用芳芳的內褲塞進其嘴。
當芳芳母親稱家裡很窮沒有錢後,芳芳被歹徒暴打。在長沙的男朋友也說沒錢,又被歹徒打了一頓。
晚上,芳芳被脫光衣服,放在屋角,兩名歹徒再次分別強暴了她。但其仍被恐嚇,要求其向家裡要錢,並稱錢匯到後當即放她出去,並提供了中國銀行的賬號。
8月12日
中午,當芳芳問遍家裡親戚,仍想不出辦法後,歹徒拿針紮其乳房。『三根針全紮在上面,又用打火機來燒,現在都是被燒焦的皮膚。然後,他們就給我文身。』她稱,歹徒使用打針用的針頭蘸上黑墨水,分別在其左右胯部文上『賤貨』和『騷貨』。
當晚,芳芳被迫吸毒。芳芳稱,她被迫吸了五口,但因從未吸過,毒品從嘴裡吐出來,又遭暴打,『我實在是被打怕了。』
此後,芳芳裸身被歹徒綁緊拖至廁所,『他們對我說,好好想想,如果明天能匯來1千塊錢,就放我走。』
8月13日
中午,芳芳致電理發店老板,說明情況後,老板答應先借其1千元,並稱盡快按賬號匯錢,但外號『黑鬼』的歹徒出去查看後稱並未收到錢,此後暴打芳芳。而接下來更殘暴的行為,是歹徒把她剃了個陰陽頭,頭頂中間留有一撮頭發。
當晚12時許,歹徒又把年僅15歲的甜甜帶到出租屋。而芳芳則被松綁,關在廁所。
甜甜重復著此前芳芳的遭遇。
8月14日-15日
歹徒在獲得甜甜家人的電話號碼後,向其家人索要3萬元現金。在遭到拒絕後,兩個歹徒輪番用刀柄敲擊甜甜頭部和手腳。打累了,則吸食白粉提神。
因為是用膠帶綁了她們手腳好幾天,芳芳和甜甜的手腳都起?了。歹徒撕下膠帶,然後用牙簽刺破水?,並用冷水衝洗,之後繼續用膠帶綁住她們擦掉?的手。
8月16日
甜甜的表姐按歹徒提供的賬號匯去了500元。甜甜說,收到錢後,兩個歹徒心情好多了,下樓去買了盒飯吃,並吸食白粉。
但因為甜甜的表姐匯完錢後當即報了警。歹徒有預感,繼續用刀柄砸甜甜的腿和腳,並用刀尖猛刺其腳趾。
8月17日
歹徒繼續給甜甜的媽媽和男友打電話索要錢。其媽匯了300元,其男友匯了1000元。收到錢後,歹徒很開心,沒有再暴打甜甜和芳芳,只是輪奸了她倆後睡覺。
8月18日
上午起床後,兩個歹徒給甜甜剃了陰陽頭。從下午5點開始,歹徒在其胸部、背部、手上、小腹及陰脣上刺字,並用打火機燒其下體,用滾燙的蠟燭油滴其下身。甜甜說她好幾次昏倒,歹徒用腳踢她,並潑冷水將其弄醒,暴行直到次日凌晨4點纔結束。
8月19日-20日
芳芳和甜甜被兩個歹徒持續非人虐待。20日晚上,甜甜被歹徒在額頭刺上『妓女一號』字樣。
8月21日
芳芳和甜甜被歹徒強制在廁所站馬步。下午2時許,其中一個歹徒在陽臺上望風,另一個歹徒則外出買盒飯。
有人向公明派出所報警,警方接警後火速派出大量警力趕往現場,將芳芳和甜甜解救,並抓獲在陽臺上望風的男子,而外出買盒飯的男子則不見了蹤影。(文字根據當事人口述整理)
『希望額上的字盡快去掉』
兩名不幸少女講述其來深圳打工並被綁架遭遇
對話甜甜
記者:當你被歹徒帶到出租屋的那一刻,有什麼預感嗎?
甜甜:因為我纔15歲,很少跟客人出去。我本來拒絕跟客人出去的,但老板娘硬是逼著我去。當歹徒一進屋卡住我脖子的時候,我都絕望了,心想肯定遇到壞人了。
記者:現在後悔嗎?
甜甜:後悔,後悔在發廊上班,不該聽老板娘的話跟客人出去過夜。
記者:去發廊上班之前,你知道那裡有色情活動嗎?
甜甜:知道,但沒辦法,家裡太窮,所以我14歲就出來打工。但我只讀到初二,沒什麼文化,工廠難進,只能去發廊做事。
記者:男朋友知道你發生的事情嗎?
甜甜:他知道我被綁架了,但不知道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那天來病房看我,我用被子蓋住了臉和身子,只露出潰爛的雙手。我不能讓他看見我臉上刻著『妓女一號』,他在另一發廊做理發師傅,他不知道我會跟客人出去……
記者:剛剛你父親和表姐都不願說你遭遇的事情,他們擔心我們的報道會毀了你的名譽。
甜甜:我希望媒體能幫助我們……
記者:你希望怎樣幫你?
甜甜:我不想說。我只想求你們能找專家盡快幫我倆把臉上和身上的刺字洗掉,然後還我們一個公道。
記者:你見到芳芳是在什麼時候?
甜甜:我記得被解救出來時,見到芳芳的那一刻,我就差點被嚇暈了。我盡管沒有照鏡子,沒有看到自己真正的面目,但當我看到她時,就自然能猜想到自己的樣子。我和芳芳的病床很近,但我不知道跟芳芳說什麼,有時候兩人對視,都會把眼光轉開,我實在不忍心看她。
記者:你現在恨那兩個凶手嗎?
甜甜:恨!都是父母身上掉下來的肉,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對話芳芳
好想回家,不想待在深圳
記者:你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
芳芳:沒聽爸爸的話。今年過完年,要來深圳時,爸爸說在一個廠裡好好做,不要換來換去的。
記者:那你認為這一情況是因當初沒有聽爸爸的話導致的?
芳芳:嗯。我在廠裡,不出來,就不會出去找工作,就不會去理發店找工,更不會出現這個事。
記者:那你事發前,為何又要辭職?
芳芳:想做份更高工資的工作。
記者:那你找到理發店這份工作,你會理發會按摩嗎?
芳芳:不會。
記者:你剛纔說,知道一點這邊的理發店較亂,那你為何還要去?
芳芳:沒想到。(哭)
記者:你能體會到爸爸的傷心?
芳芳:他一直在哭。我現在不想躺在醫院裡,不想再待在這邊。
記者:你知道你背上文的是什麼嗎?
芳芳:開始不知道。被救到醫院後,纔看清的。(哭)
記者:你現在最希望的是什麼?
芳芳:最希望額上的字盡快去掉。
記者:你來深圳有多久?
芳芳:三年。
記者:這期間,你都做過哪些工作?
芳芳:電子廠,什麼廠都待過,總共待過十多個,今年就換過三個廠。就是想找一份工資高一些的工作。
記者:現在想不想回家?
芳芳:想。我好想回家,不想再待在深圳了。
記者:怕?
芳芳:嗯。我怕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實在是被打怕了。
記者:當時,來深圳時,有過什麼樣的美好願望嗎?
芳:就是想工作幾年,賺些錢,開個小店,回去做點小生意。
記者回訪
事發發廊照常營業
位於公明街道偏僻小路邊的輝煌發廊,是甜甜被綁架前上班的地方。昨日該發廊照常營業,幾個發廊妹坐在沙發上等客。據一名自稱是老板娘的中年女子稱,甜甜出事後,原來的老板已經走掉了,她是最近纔將發廊盤了過來,現在連店名都沒來得及改。
8月13日晚,甜甜從這裡被一名男子帶走。『包夜兩百塊,那晚甜甜是自願跟人家走的。』其中一名發廊妹說,甜甜脾氣比較火爆,平時跟姐妹們也沒有什麼話說。由於這裡的發廊妹活動比較自由,因此甜甜幾天沒有回來上班,她們並沒有察覺到異常。
幾名姐妹聽到甜甜的不幸遭遇後,急切詢問其傷情和住院地點,說想去醫院看望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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