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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相依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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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腹委屈向誰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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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生活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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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6日,天津偉和律師事務所冀勝勇律師走進河北區人民法院立案廳,作爲趙琴的代理律師,將一份民事起訴書交到了立案廳法官手中,以希望離婚並負擔女兒撫養費爲訴訟請求,將趙琴的丈夫龐某某告上法庭。
2005年12月中旬,41歲的趙琴給媒體打來求助電話,說自己從廣西到天津尋找丈夫龐某某,希望與其離婚,同時提供了自己與龐某某的結婚證書。
12月22日,媒體刊出《四川媳婦千里尋夫》一文,講述趙琴不幸的婚姻生活,得到了很多熱心讀者的同情與支持。據一些瞭解龐某某情況的知情人透露,龐某某早年是某發電廠的司機,也曾在天津市河北區紅星路上經營一家日用化學有限公司,做染髮劑生意,還開過鋼窗加工廠,但都因爲種種原因關門了。
龐某某的戶籍所在地在天津市河北區貨場大街,目前已經拆遷,龐某某屬於人戶分離狀態,撥打龐某某手機無人接聽。記者陪同趙琴按照記憶找到龐某某姐姐家,但對方拒絕開門。其後,龐某某的姐姐在電話中告訴記者,她不想管龐某某的事,也否認曾認識趙琴。
眼看錢就花光了,趙琴迫於無奈回到廣西。臨行前,趙琴將自己離婚的事委託給天津偉和律師事務所的冀勝勇律師。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取證,冀勝勇律師作爲代理人受趙琴的委託,於今年2月16日在本市河北區人民法院起訴龐某某,請求與龐某某離婚並由對方負擔女兒的撫養費。
據冀勝勇律師介紹,在本案中,夫妻雙方經自由戀愛,在婚姻登記管理部門登記,其婚姻關係合法有效。夫妻雙方應忠實地履行相互扶養及撫養子女的義務。但依據趙女士介紹的情況,婚後男方一直在津生活,很少照顧其妻女,特別是近年來,更是變更了住址和聯繫電話,實際上斷絕了與趙女士的聯繫。此種行爲如果成立,則明顯違背了我國《婚姻法》中關於夫妻間應互盡義務的規定,導致雙方感情日益淡漠並趨於破裂,由此產生的後果應由過錯方承擔。 感情破裂不知何故
新幫辦:你和龐某某是怎麼認識的?
趙琴: 1989年5月, 33歲的龐某某從天津來四川做服裝生意時和我相識,當時我27歲。龐某某給我的印象特別好,他的相貌雖長得一般,但很成熟,又大方,不像其他做生意的男人一見年輕女孩就亂開玩笑,他甚至和不熟的女人說話都會臉紅。追求我的時候,他又細心又體貼,花了不少錢給我買首飾和衣服,還帶我回天津見他的家人。雖然他的學歷不高,又是個外地人,但我當時覺得我和他都有過失敗的婚姻,他在真心地和我相處,對我家人也非常好,這讓我很感動。 1991年6月28日,我和他在四川省樂山市市中區人民政府登記結婚。
新幫辦:你認爲龐某某一開始對你就是欺騙,還是有感情?
趙琴:現在想來,我還是覺得開始時他是真心對我好,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不然我不會這麼多年靠那些甜蜜的回憶一個人帶着孩子艱難地生活,可能早就崩潰了。他什麼時候變心的,我也不太清楚,但自從孩子半歲後,他就以做生意爲藉口不回家了。記得有一次他出差回家,我幫他整理行李的時候發現裏面有了女人用的東西(衛生巾),當時我也問過他,他說他也不清楚,可能是別人放錯了,看他疲憊的樣子我也就沒再追問下去。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問題14年來一直困擾着我,我自認爲是個稱職的妻子和母親。
新幫辦:你們結婚這麼多年吵過架嗎?
趙琴:從沒有吵過架。雖然我和他做了14年的夫妻,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加起來也就一年多。他當年沒有自己的房子,我剛生下女兒來天津探親時就住在他姐姐家,那時他對我和孩子都還不錯,我也什麼事都聽他的。我的性格有些懦弱,活了幾十年幾乎從沒和別人吵過架,更不要說跟我愛的人了。那時,他就說晚上要接貨,有時連着幾個晚上不回來,看着他又疲憊又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我覺得他很辛苦。女兒不到一歲時經常在夜裏發高燒,我一個人抱着燒得渾身滾燙的孩子去兒童醫院掛急診,即使這樣也沒給他打電話讓他幫我,我怕打擾他。
新幫辦:你與龐某某的家人關係如何?
趙琴:在天津期間,他的家人都來看望過我們母女,孩子的爺爺奶奶還專程過來看了孫女。我感覺老人挺疼愛孩子的,還親手給孩子做了新衣服,我像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有過婆婆和妯娌的關照與愛護,但現在他們卻好像不認識我一樣,都不再認我了。
新幫辦:你對龐某某做的生意瞭解多少?
趙琴:我對他的生意不是很瞭解,只知道他在做建築材料的生意,後來做過染髮劑的生意,在一起的時候感覺他的事業還是很成功的,聽他說,他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有一輛凱迪拉克了,當時天津也僅有2輛。
新幫辦:龐某某給過你和孩子多少錢?
趙琴:除了追求我時給我買的衣服、首飾外,十幾年來,他只給了我和女兒20000元錢和三四次短暫相聚,後來幾乎失去了一切聯繫,也一直沒再給我們生活費。 婚姻早已名存實亡
新幫辦:你後來爲什麼要帶着女兒龐晶離開天津回四川?
趙琴:在他姐姐家住了一年,後來因爲氣候寒冷,孩子常患感冒,纔不得已離開天津回到四川老家的。龐沒和我們一起回來,說生意忙走不開。當時我覺得,做生意的男人都挺忙的吧,而且他這麼辛苦也是想讓我和孩子過上好生活,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什麼理由會不要我們。
新幫辦:龐某某這麼對你是不是因爲你曾做錯什麼?
趙琴:我沒有做錯過什麼,真的,如果有錯的話,錯就錯在我太愛他了,對他從來就沒有往壞處想過。他在我的眼裏曾經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男人,我願意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爸爸,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讓我憂慮直到絕望,現在我的頭腦裏一片空白,總是覺得他不應該這樣對我和孩子。
新幫辦:爲什麼你這麼多年不來天津和龐某某一起生活?
趙琴:結婚後,我們沒有自己的家,我去天津和他住在他姐姐家裏,很不方便。回四川后,我要帶孩子,又要出去打工掙錢。一個女人打工帶孩子非常不容易,我沒有學歷,年齡也大了,在飯館裏做服務員很辛苦,擦桌子、掃地,有時還要去幫忙洗碗,每天從早忙到晚,一個月就300塊錢,還總是擔心自己做不好被老闆辭退,生活真的很辛苦。妹妹看我可憐,兩年前把我們母女接到了廣西和她們一起生活,但我還是要打工給孩子掙錢交學費,所以找他的事也就一直拖下來了。
新幫辦:孩子小時候提到爸爸時,你如何解釋?
趙琴:我的女兒很漂亮,也很乖。這十幾年來,每當女兒問起她爸爸,我的心裏都很酸,我知道女兒總感覺自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那時孩子還小,我就對她說爸爸去很遠的地方出差,只要你聽話,爸爸很快就回來了。後來孩子大了,變得越來越內向,就很少和我談起她爸爸。
新幫辦:這些年你和女兒如何度過?
趙琴:怎麼說呢,這十幾年來,我一個人帶着女兒,無論是再怎麼累、怎麼苦、再怎樣寄人籬下,我都能堅持下去,唯一難以忍受的是許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孩子,讓我感到很無助。一次學校舉行運動會要求必須穿白色旅遊鞋,我帶孩子去商店裏看,一雙白色旅遊鞋要八十塊錢,我沒有錢給她買,女兒只好穿我的一雙白色皮鞋參加運動會,晚上回來一句話不說就哭了,後來我才知道,女兒被老師批評,還不讓參加運動會。女兒小學畢業後,想去好一點的學校讀書,又是因爲沒有錢,只能在一家師資很差的初中讀書,這個學校的校風不太好,女兒經常和我說,她上課時周圍的同學都在說話,她想轉到好一點的學校,但我沒有錢給她辦轉學。我愛我的孩子,卻無法給孩子好的成長環境,每每想起這些,我心裏如同刀絞般難受。
新幫辦:你帶孩子回四川后,龐某某來看過幾次?
趙琴:他到成都辦事時順路去樂山看望我們母女一次,住了三天,後來也來過南寧一次,住了兩晚就走了,以後再也沒有消息。
新幫辦:最後一次見到龐某某時,他都說了什麼?
趙琴:最後一次,他臨走時對我說,他掙的錢以後都是我和女兒的,孩子現在已經讀初中了,以後每年給我們母女一萬元生活費。錢並不能代替他作爲丈夫和父親的責任,但我當時把這當作了他愛我和孩子的一種方式,但他說過的話至今沒有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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