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記作者凱斯勒認為,年輕時的心理陰影令勞拉在公眾面前的形象過於僵化。
勞拉與希拉裡,表面上和和氣氣,私底下卻水火難容。
勞拉與丈夫在馬丁·路德·金的紀念會上,面對人們對戰爭的指責。傳記中稱,勞拉和布什總統都是潛在的種族主義者。
美國總統布什的第二個任期已經過半,與許多前任一樣,受困於伊拉克問題、中東和平進程以及伊朗問題的他,面對的爭議越來越大,民眾支持率日益下跌;面容枯槁的臉和灰白的頭發夾帶著不協調強作樂觀的笑容。但與迅速衰老的丈夫相反的是,布什夫人勞拉卻是一如既往地高貴慈祥,仍然是六年前的那樣從容不迫,老公遇到的大麻煩好像對她沒有任何影響,看起來像是生活在香格裡拉的神秘女神,掌握了容顏不老之術。但在4月4日出版的一本勞拉的傳記,卻揭示出了這位第一夫人的許多並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面,一個更真實的勞拉出現在人們面前。
毫無疑問,勞拉·布什是現今美國最高領導層中最受歡迎的一個人——民意調查顯示的結果證明,美國政府遭受到的一系列麻煩事不但沒有給她造成任何麻煩,而且,得益於那一張一成不變的親善笑容,勞拉已成為白宮最有效的說客。與野心勃勃個性獨特的希拉裡·克林頓相比,不問政治的勞拉·布什正好是傳統的第一夫人的典范。不過,近日關於勞拉·布什傳記的一本新書——由暢銷書作家羅納德·凱斯勒所著的《第一夫人勞拉·布什的絕密寫照》一經出版,就迅速成為暢銷作品。沒有奧普拉的推薦,這兩本書為何引起眾多關注,原因在於它們都揭示出了一個並不為人們所熟悉的現任第一夫人。
羅納德·凱斯勒的《第一夫人勞拉·布什的絕密寫照》被出版商宣稱是『唯一一本得到白宮合作、關於勞拉·布什的書』,但是他們並沒有提及白宮具體是怎樣協助凱斯勒寫這本書的,只是在書的扉頁上列出了一串多達150人的長長的感謝名單,其中包括布什的顧問卡爾·洛夫、美國國務卿賴斯。感謝所有人,就是誰都沒有感謝,凱斯勒究竟有沒有得到過白宮的協助還不能肯定。不過,凱斯勒的上一本關於白宮和布什的暢銷書《A Matter of Character: Inside the White House of George W. Bush》,曾好好地拍了布什的馬屁,令他得到了白宮的信任,可以作為速記員在白宮自由出入。在這本傳記中,關於勞拉的一些陳年舊事像幻燈片一樣被一個接一個放了出來,包括她在中學時曾因闖紅燈撞死了一位同學;她早前當過教師和圖書管理員的工作;她是如何與當時的州長布什相戀和結婚的;兩個女兒芭芭拉和珍娜的誕生過程以及如何教喬治·布什戒酒等等。上述這些都是人們已知的事實,但書中一些其他的描述,卻讓勞拉的高貴形象受到了影響。
書中記載,布什和勞拉是在一個8月的晚上認識的,地點是米德蘭的一次野餐會。介紹他們兩人認識的喬和簡·奧尼爾認為布什立刻喜歡上了勞拉,那天晚上,他一直呆到半夜,勞拉看起來被他說的每個字吸引了。後來勞拉告訴母親,布什讓她開懷大笑。『我發現他很有趣,同樣也很聰明,』勞拉談到她對丈夫的印象時說,『他真的很有趣,甚至在逗樂的時候會樂過了頭,那樣我會覺得更有趣。』在這段描述中,勞拉居然5次提到布什的『樂』和『趣』。認識布什後,勞拉立刻注意到布什家庭的特殊性,她說,『我對政治毫無興趣,我覺得他?指布什 是一個真正的政治家,但是我不是。』然而,在野餐會上,勞拉還是同意與布什交往下去。
有意或無意的種族主義者?
羅納德·凱斯勒在書中非常隱晦地暗示了年輕時的她可能是一個種族主義者。勞拉成長的年代正是美國種族矛盾最嚴重的時期,由於當時的美國社會就是如此,所以大多數人並不拿它當回事。書中稱,勞拉年輕時上的中學是一間以美國內戰時南部將軍羅伯特·李命名的學校,學校在年鑒裡的字面稱呼是『反叛者』(Rebelee),位於美國中部。在上世紀60年代的美國,南部地區實行種族隔離制度,而北部地區也對有色人種非常歧視;不但出現過『公牛』康納這樣的極端的種族主義分子,還出現過許多人權運動者被暗殺的事件。勞拉這樣的富家子弟,在父母的溺愛下養尊處優,社會環境可能與他們關系不大。凱斯勒提及了1963年10月22日的肯尼迪遇刺事件。肯尼迪遭暗殺身亡的消息傳到勞拉所在的學校之後,該校八年級的一間教室裡有學生馬上跳起來說,『我敢打賭,這一定是「黑鬼」乾的!』老師對這話表示默認地說,『還能有別的人乾這種事嗎?』這時,該班上僅有的一個黑人學生桑德拉·摩爾·戴倫佛斯感覺受到了侮辱,勇敢地站起來爭辯說有色人種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師冷冰冰地要他坐下,並聲稱,如果誰多管閑事,那麼他就與刺殺肯尼迪的『黑鬼』有關。整個過程中,支持戴倫佛斯的只有一位墨西哥裔的同學。後來,這兩個學生以『不知感恩』的莫須有罪名被隔離了三天。
這件事與勞拉有何關系呢?當時的她在更高年級就讀,並不在那間教室內保持沈默的學生之一。凱斯勒別有用心地提及這件事,就是為了說明,勞拉在這樣一個種族主義非常嚴重的學校裡就讀過幾年,多多少少會受到種族主義的影響,種族主義已經在勞拉的潛意識裡根深蒂固。因為,那裡的學生聽見肯尼迪被刺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黑鬼」乾的』,而且,教師也大多是種族主義者,很難保證勞拉在聽見這消息後的第一反應與她的同學會不一樣。此外,勞拉對她的這段成長經歷一直諱莫如深,無論是在那年當上第一夫人的演講中,還是在馬丁·路德·金的紀念日上,都沒有被提及過。布什夫婦反而經常表達了對中部地區的懷念,並聲稱『那裡的人纔是真正高貴的』。經過這樣的分析,羅納德·凱斯勒認為,布什夫婦可能就是一對有意或者無意的種族主義者。
陷入過往陰影難以自拔?
正如布什難以揮走妹妹羅賓因患白血病去世的痛苦陰影,勞拉也因過去曾不小心闖紅燈撞死了一位校友而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並長期難以自拔。凱斯勒聲稱,勞拉一直將這種感受埋在心底,從未在任何場合提及這件往事,但她右腿上一個淡淡的傷疤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記起這起意外,『傷疤至今仍然很痛,但她卻從不找別人尋求安慰,也不願向別人提及這種痛苦,她所做的就是將自己埋在書堆裡。』老婆讀書,老公喝酒,這就是他們的逃避方法——一種更『安全』的方式。即使在有危險的情況中,在這種封閉的心理條件下,勞拉也很難對外界的情況作出正常的反應。2005年,她隨布什訪問耶路撒冷,周圍聚集了一堆抗議者,其中一個巴勒斯坦人對她大叫:『你丈夫殺害了這麼多穆斯林,你怎麼還有膽量來這裡?』!勞拉面對這種情況還是面不改色,外界的評論是說她有很強的抗壓能力。實際情況可能是,她將恐懼的感覺裝進了心中的小瓶子裡,這從自『9·11』事件之後,她那一成不變,僵硬的手勢就可以看出來,有報道稱她平時也去練瑜珈,但她通常都是獨自一個人去練。為了緩解壓力,勞拉至今仍是一個雪茄不離手的『超級大煙槍』。但由於手下采取了極為徹底的保密措施,令勞拉的公眾形象沒有受到絲毫破壞。據稱:『在白宮有一條重要規則,那就是絕不允許任何人看到勞拉吸煙。因此,每次當勞拉出席某個公開場合時,工作人員必須事先安排一個秘密吸煙室,讓她過足煙癮。』
布什一家的一個密友曾對克斯勒說:『勞拉不喜歡閱讀《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上指責布什的文章,那樣的文章讓她感到十分難過,另外盡管有一次一份報紙以她的雙胞胎女兒在酒吧裡飲酒為由嘲諷她不是一個好媽媽,勞拉表面上很平靜,但我可以看得出來,她內心非常不開心。』
在和布什結婚之後長達3年時間裡,勞拉一直努力想要生個孩子,但卻一直沒有成功。後來,她在醫生指導下,她開始秘密服用一種名為『克羅米酚檸檬酸鹽』的強效生育藥物。該藥品可以誘導卵巢排卵,並幫助增加卵子產量。但同時它也經常會導致使用者懷上雙胞胎或者多胞胎。在服用這一藥物治療數月後,勞拉卻沒有取得任何效果。於是,勞拉又開始接受第2輪治療——注射蛋白質荷爾蒙和促性腺激素,以此來調整她體內的雌激素水平,從而幫助她受孕。讓勞拉欣喜的是,就在她注射荷爾蒙數天之後,她就如願以償地懷上了雙胞胎女兒!勞拉的一個朋友說,今年已經25歲的兩個總統千金對勞拉而言無異於是『天使送來的奇跡』。
布什總統的隱身顧問
看起來,勞拉就像是一位『復制嬌妻』(妮可·基曼飾演的一個機器人角色),都是按照一早設計的動作模式去行動,區別就在於妮可的角色是一個真正的機器人,而勞拉則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將她的形象完美化的電路元件是我們看不見的,這種電路元件在她被推上第一夫人寶座時就被設計好了。
但表面看來很柔弱的勞拉也有堅強大的一面,在2004年的總統選舉當中,當時布什的競爭對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克裡的夫人特雷莎曾對一個記者說,就她所知道的勞拉從來沒有『真正從事過一項工作』。後來特雷莎因為這一出言不遜想給勞拉打電話表示歉意,但曾當過老師的勞拉卻拒絕接特雷莎的電話。勞拉當時對一名助理說:『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布什夫人很理解當她對媒體說話時有時會被誤解,也許這並非她的本意』。
盡管外界廣泛認為勞拉一向不問政治,但她實際上卻是布什總統的隱身顧問,在一系列政治問題上都給布什提出過不少建議和意見。而且,她也曾經多次在不同的場合發表了自己的政治觀點,並對布什產生了巨大影響:2004年總統大選時,她突然聲明說『我不知道進行乾細胞研究有何實際的用處』;聯邦大法官奧康納退休後,勞拉希望由另一位女性來接替她的位置(『我真希望他再任命一位女法官』);對丈夫監聽美國人的通訊表示支持(『我認為人民希望總統政府會為保護美國不受恐怖襲擊做出任何事情』);在訪問非洲時強調防治艾滋病的最好方法是節欲(『我對批評節欲的人感到很生氣,因為節欲就是防止艾滋病傳染的100%有效的方法』);有一次,勞拉對希拉裡·克林頓的關於『共和黨就像一個殖民地』的論點進行了猛烈回擊——『這太荒謬了』,勞拉對記者說:『這真是一個荒謬的論調,我就是這樣想的!』其中最有趣的一件事就是,勞拉曾要求布什在發表反恐講話時用辭不要過激,有一次她甚至指責布什不應該將『基地』組織頭目拉登說成『活著也是行屍走肉,因為他正在受到美國的通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受到勞拉批評的布什很是窩火,據稱開車時差一點兒發生車禍。為此,布什的母親、前第一夫人芭芭拉特意警告勞拉,以後不准她再對布什的講話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掃清一切希拉裡的痕跡
勞拉進入白宮後的第一件事,也是她一直在做的事,就是要避免任何與希拉裡·克林頓相似的地方。希拉裡是個女權主義者,她就是一名女性;希拉裡野心勃勃,她就甘心當陪襯;希拉裡穿著很職業化,她的穿著就會很家庭化。凱斯勒在書中寫道,有一次布什正在為剛剛發表了一次精彩演講而洋洋自得時,勞拉的一次嘲笑令布什心情跌到谷底,『你的演講是不是很「克林頓化」』——『克林頓化』是他們兩個一輩子都不想沾上的虱子和臭蟲。凱斯勒聲稱,這種忿恨產生於2000年,在最高法院宣布布什贏得大選後,希拉裡帶領勞拉將白宮裡裡外外參觀了一遍。傳記裡聲稱,看得出來希拉裡不是一個稱職的家庭主婦,連收拾房間都不會。『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時簡直驚呆了,白宮西廳以及公共區域的地毯上到處是碎屑,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打掃了,而且家具看上去像年久失修的樣子。另外總統橢圓形辦公室裡的牆壁顏色也一點兒都不好看,不是紅的就是藍的甚至還有金色。白宮東廳被分成了好幾個小辦公室,裡面的角落裡甚至還露著裸露的電線頭,很多辦公家具看上去早就過時了。此外,勞拉還注意到,以前總統林肯的名字命名的臥室也看上去很舊。』雖然沒有公開地批評過希拉裡,但勞拉會經常低聲嘀咕:希拉裡簡直是把白宮給毀得不成樣子了,而且希拉裡在室內裝修方面品味實在太低。
不僅在裝修上相左,在飲食口味上,兩位第一夫人也存在不同。最近,勞拉解聘了在白宮工作長達11年的廚師長沃爾特·希貝,因為他不符合她的飲食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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