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一頓飽飯,新添一張牀,曾經被拴了十多年的“羊孩兒”終於回家了。
昨天中午,記者再次來到“羊孩兒”的家,空蕩蕩的羊圈只留下一堆垃圾。羊圈旁邊的屋子裏冒出陣陣炊煙,“羊孩兒”蹲在媽媽身邊,靜靜地吃着手中的熱饃。
他的精神特別好,一雙黑泥手變白了,一張蒼白的臉變紅了。也許是看到了“熟人”,“羊孩兒”的眼睛始終打量着記者,手中的飯碗也隨手放在了土竈邊。
“羊孩兒”的媽媽依舊毫無表情,利索地將一個個熱饃拿出鍋。“羊孩兒”嘴邊掛着飯湯,滿足地拿起鹹菜咬了一口,似乎熱饃就鹹菜是他最好的珍饈美味。
屋外的水盆中放着“羊孩兒”換洗的衣服,滿盆的黑水散發着惡臭味兒,幾雙剛刷過的鞋子晾在窗口。屋內的牆邊架起一個木牀,幾塊磚頭當牀腿,一張木板做牀板,“羊孩兒”終於有牀了。這樣的軟牀對於“羊孩兒”來說可能太奢侈了。
突然的幸福可能讓“羊孩兒”有點兒發矇,儘管“羊孩兒”不再“咩咩”地哀號,但他依然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雙手抓住可能夠着的“玩具”,似乎腳上依然拴着那要命的電線,看來他真的是被拴慣了,拴服了。
“羊孩兒”的媽媽告訴記者,前天晚上,民警又把他們帶到了派出所,做了幾個小時的筆錄,還讓他們當場寫下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虐待孩子。“法律保護孩子,我們再也不敢拴他了!”冷漠的媽媽眼睛溼潤地說。
這次,“羊孩兒”的狠心爹媽真是害怕了,“羊孩兒”的後爹照常出工,“羊孩兒”的媽媽照顧孩子。“羊孩兒”終於可以走出那個羊圈,走進那個溫暖卻陌生的家,而這一點小小的改變,他卻等了十多年。
記者臨走時,“羊孩兒”的媽媽正在洗衣服,一盆黑水倒走了“羊孩兒”的過去。她告訴記者,她一定會照顧好這個孩子,讓孩子有饃吃、有牀睡,下一步她還打算讓孩子練習走路,練習說話,也許會等到“羊孩兒”叫“媽媽”的一天。
“羊孩兒”依然蹲在土竈旁,對於前天發生的事情,也許他不會記得,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也許他會有感覺。至少眼前的這個簡陋的家與以往相比真的不一樣了,那個冷冰冰的羊圈好像也多了一些“人情味兒”。
“羊孩兒”牽動衆鄰里大家都說要幫忙
儘管“羊孩兒”的家遠離村莊,但附近仍有不少好心鄰居,“羊孩兒”的遭遇牽動着他們的心。
看到“羊孩兒”終於回家了,很多住戶都跑來問寒問暖,有的住戶拿來衣服,有的住戶拿來食物,連屬地派出所的民警都拿來了棉大衣。“羊孩兒”的生活以後會是什麼樣?村民都表示會給予幫助,讓“羊孩兒”能好好活下去。
一位村民表示,要不是看到了新報的報道,她還不知道村裏竟有“羊孩兒”。“羊孩兒”的家庭困難是事實,但爹媽卻不能如此虐待兒童。只要這對狠心爹媽能好好待孩子,她願意給他們送糧食和衣服,幫助他們解決生活困難。
還有一位村民表示,“羊孩兒”的遭遇非常值得同情,“羊孩兒”的父母如果願意改過,他會幫助這對父母找工作,最好能給“羊孩兒”的後爹找到固定收入的工作,從根本上解決“羊孩兒”家的困難,讓“羊孩兒”的媽媽有更多的時間照顧孩子。
“作爲老鄉,我們更有義務幫助‘羊孩兒’。”一些住在附近的安徽人表示,在此之前,他們只聽說那對夫婦有個傻孩子,但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虐待孩子。現在,幫助“羊孩兒”也成了他們的“職責”,不管他是不是傻子,但他畢竟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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