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生化學界泰斗鄒承魯院士告別儀式昨天在北京八寶山殯儀館大禮堂舉行。
據《中國青年報》報道,登記來參加告別儀式的有200多人。告別儀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沒有主持人,願意來的人就三鞠躬送別鄒先生。“花圈都是租來的。”鄒先生生前的司機商長春說,“這是先生的意思。該花的錢花多少都不心疼,不該花的錢多花1分都心疼。”最貴的花籃是鄒承魯先生90歲的大哥從美國讓人代訂的,300元。
報道描述說,鄒承魯先生身着自己最喜歡的、只有在大場合才穿出來的一套衣服,安靜地躺在花叢中。牆上的照片,他嚴肅的臉龐帶着若有所思的微笑。
告別儀式結束後,鄒承魯先生的家人用火葬廠給的一個紅袋子拎回了鄒先生的骨灰。這是鄒承魯的遺願:不買墓地,甚至連骨灰盒都不買。回到家後,鄒承魯的骨灰就裝在他的岳母曾經用過的骨灰盒裏。
按照鄒承魯生前的意思,他的骨灰一部分埋在自己工作過的中科院上海生理生化研究所;一部分埋在北京的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鄒先生的夫人、著名地質學家李四光先生的女兒李林院士的骨灰也埋在這裏。
一幅輓聯這樣評價鄒承魯:一代宗師,已將豐功垂青史;學界泰斗,猶存大節勵後人。
報道說,鄒承魯的學術成就有目共睹:爲中國率先實現胰島素的人工合成作出了重要貢獻,創立了“鄒氏公式”和“鄒氏作圖法”,建立了酶活性不可逆抑制動力學的理論體系,提出了酶活性部位柔性的學說。更爲公衆熟知的是他晚年被媒體稱爲“科學真理衛士”。他曾經先後40餘次撰文,在報刊和雜誌上發表關於維護科學尊嚴、反對不正之風等問題的意見。他堅決拒絕論文署名“搭車”,堅決拒絕有償宣傳,決不接受不屬於自己的“榮譽”。
報道說,一次,鄒承魯去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會上,一位報告人正在發言,說到一個數據,這位報告人用了可能或大概是百分之幾。先生立刻打斷了他:“你不要再講了。科學上沒有‘大概’、‘可能’、‘或許’。一是一,二是二,不能含糊其辭。”
一次,鄒承魯生前的司機商長春問鄒承魯:假如有來世,你還會是這個性格嗎?鄒承魯回答,改不了,肯定還是這樣。我不追求官與不官,只追求實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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