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畫
麪人
糖人
茶湯
“止咳化痰的那個茶膏藥涼糖哎——”
悠揚的唱賣聲在古文化街迴響,話音剛落,賣茶湯的、畫糖畫的、吹糖人的也跟着唱了起來。只要這一聲聲帶有濃重歷史氣息的叫賣聲響起,這裏立即就會成爲古文化街上最熱鬧的地段……
古文化街會集了天津衛的老傳統,踏進這條街,一陣陣悠揚的叫賣聲就會傳入人們的耳中,聲音不大但非常獨特,尤其是拖長的尾音,津味十足。仔細聽,才發現是賣藥糖的吆喝聲領的頭兒,“熱茶湯哎”、“糖畫”的叫賣聲隨之也會傳來。叫賣的小吃攤子設在文化街的中間,人來人往的嘈雜也不能將這一段段悠揚的叫賣聲壓下去。
幾個傳統小吃攤子集中擺在了一起,但賣藥糖的攤子跟前人最多,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買完藥糖的人並不急於離開,而是站在圈外催促老闆唱上一段。一邊介紹藥糖的功用,一邊把藥糖遞給裏層外層的顧客,即使這樣忙碌,賣藥糖的老翟還是會應顧客要求唱上一段,“止咳化痰的那個茶膏藥涼糖哎——”獨特的吆喝聲在街面上迴響,被吸引過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光聽已經不過癮了,站在邊上的一名男子竟也跟着老翟的調子哼了起來,不過這個腔調不是拿來就能唱的,男子跟着哼了十多遍,還是沒找到韻味。
在古文化街上賣傳統小吃並不算新鮮,只有一邊賣一邊用老腔調吆喝着,才能把更多顧客吸引過來。看着藥糖攤前的熱鬧勁兒,旁邊賣茶湯的攤主也來了興趣,碗託在了掌心,支起右腿拉開雙臂,架勢擺足的他扯開了嗓門,“熱茶湯哎——”尤其是那特意拖出的長音,把幾個剛走來的遊人吸引到了跟前。其他幾個小吃攤的攤主看到這種做法的確有效,也會時不時跟着吆喝上幾聲。
提起自己獨具特色的吆喝,老翟說藥糖是家傳工藝,已經有百年曆史了,這個吆喝也是家傳腔調,只不過傳下來的唱詞和曲調聽起來已經有些過時,所以自己反覆琢磨,還借鑑了曲藝唱腔,進行了改編。他先編了那句“止咳化痰的那個茶膏藥涼糖哎——”這句唱下來正好是10秒鐘,隨後又編了一段長達30秒鐘的叫賣唱段。
經過在古文化街上試唱了一段時間,老翟又逐步進行了調整變化,最終形成現在這套大家愛聽的腔調。一年多了,越吆喝越熟練,老翟的藥糖生意也比從前好了不少。現如今,誇張點說,他要是不開口吆喝,藥糖就沒人買。可一天下來唱得口乾舌燥,老翟只好把那句“止咳化痰的那個茶膏藥涼糖哎——”錄下來,用擴音喇叭播放,中間穿插着再唱上幾回長段子。爲了保持顧客的新鮮感,即使是喇叭錄的吆喝,老翟也要每隔一段時間就重新錄一遍。
郭德綱也想聽老翟吆喝
“買的買,捎的捎,賣藥糖的又來了……橘子薄荷冒涼氣兒,吐酸水兒呀,打飽嗝,吃了我的藥糖都管事兒!”這是郭德綱在相聲《叫賣圖》裏學的一段吆喝聲,學的也是賣藥糖。老翟的這段唱詞與郭德綱的詞有不同的地方,“賣藥糖,誰來買我的藥糖,買的買,捎的捎,賣藥糖的我又來了,吃了嘛的味兒,有了嘛的味兒,仁丹薄荷冒涼氣兒。別管家庭瑣碎事,老頭子別管老婆事。一塊錢買不了,兩塊錢買一份,家裏外頭有精神兒……”
在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郭德綱說:“賣藥糖這段活,我用的是傳下來的老段子加上了自己的藝術化演繹,這個段子在舞臺上表演效果很好。但老翟的唱是根據自己賣藥糖的實際情況改編的,生活味道很濃,使老的藝術形式迴歸到現實生活當中了,這種形式非常好。以後迴天津,我一定要去古文化街,親耳聽一聽老翟吆喝。”
相聲演員劉俊傑也贊成這種觀點,他說:“叫賣吆喝本來就是老天津傳統民間文化的一部分,它就應該生長在民間,而不是單純地出現在相聲表演的舞臺上。”
聽說自己改編的吆喝得到了相聲名家們的認可,老翟謙虛地說自己不敢當,但他以後一定會堅持把這種老段子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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