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牌的牌面印著一張張走失孩子的面孔,這副特殊的撲克在河南、河北、山東、廣東等地已經名聲大噪,人們稱它為——尋子撲克。昨天,記者采訪了尋子撲克的創始人沈浩。在這副撲克已經露面的這些省市,人們對它的評論出現了正反兩種對立的說法,而沈浩認為,撲克牌已經引起了人們對失蹤兒童的關注,這個作用是誰也推不倒的。
撲克比網絡更易傳遞到邊遠地區
沈浩今年38歲,職業是為公司提供網絡維護服務,5年前他創辦了尋人啟事網站,希望借助網絡把失蹤孩子找回來。在這個網站上可以免費刊登尋人信息,如果登照片需要收取100元費用。5年來,這個網站替100多名家長找到了孩子。
沈浩說,他自己從不打牌,萌生這一想法是一個偶然。2005年10月下旬,他接受了一個替人尋找親生父母的委托,在從武漢返回滁州的火車上,他看到有人打撲克,不由眼前一亮,心想不如通過撲克這個大眾娛樂方式幫助那些痛苦的失子家庭尋找丟失的孩子,『相較網絡,撲克更易將信息傳遞到邊遠、貧窮的地方。』沈浩說。
尋子撲克收費挨『板兒磚』
2006年3月,沈浩專門到貴州、雲南、廣東、江西和湖南等兒童丟失大省跑了一個半月,結果一圈下來只征集到8個家庭。南昌的一個家長一開始熱情接待他,然而,沈浩一提出要收600元的費用,那人轉身便走。同樣,在貴陽和昆明,每次都有幾十人圍過來,但一提錢,馬上散去。丟失了孩子的家長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騙術,沈浩被當成了騙子。
沈浩說,他早有了心理准備。他與江蘇鹽城『聯合尋人網』的劉德志為制作尋人撲克,從2005年年底開始整整策劃了4個月,考慮到了每個細節,包括可能遭受的非議、心理承受,甚至是面對失子家長時要說的第一句話。
撲克上52名丟失孩子中,尋子撲克最終獲得了26個家庭的支持。以這些孩子家長的15600元的費用,沈浩在去年下半年終於成功啟動了第一批尋子撲克——1萬副。但這1萬副撲克並未進入流通市場,沈浩將其中一部分尋子撲克寄給了參與的家長、各地的媒體,以及在全國失蹤人群愛心大搜索活動使用,直至去年年底,這些撲克已全部發放完畢。
尋子撲克是一家公司出資免費付印的,也因此,沈浩對失蹤兒童家長收取費用引來了相當大的爭議。有網友認為,沈浩大張旗鼓地印制尋人撲克都是為了炒作自己,有人甚至懷疑他是利用失蹤家長的急切心理,謀取不正當利益。沈浩說,自己還在創業,沒有太多的錢保證尋人的經費,需要收一定的費用。比如這次制作1萬副尋人撲克就需要2.2萬元,自己去各地出差也需要上萬元費用。沈浩說,尋人撲克每人收取600元,並不夠支出,其實每年尋人自己都需要倒貼不少錢。對於沈浩這一說法的支持者在網上佔據多數,比較典型的說法是,『收費的做法應該比無償的志願行為更能持久』。
在沈浩的個人博客上,網名為『我自己』的網友提出了這樣的質疑:『你們想過用撲克牌尋人的效果了嗎?牌中的內容是沈重的,成人會玩這種撲克嗎?這是否會影響到撲克中信息的傳播效率呢?』
『全社會對失蹤兒童現象予以強烈的關注,這也是我們做撲克的目的之一。』沈浩認為,至少這個目的已經達到。至於尋找撲克牌上的孩子,還需要更多的努力,比如對撲克進行加印。如果有一個『量』的提高,尋人信息的傳播范圍將會更廣。『我的目標是印百萬副尋子撲克,到那個時候,撲克牌上的信息效率將會高得多。』
尋子撲克作用有限
現實中的撲克雖然沒有聽到什麼回音,但是上了網的尋子撲克還是有些效果。2006年5月13日,南京市民李敏兩歲半的兒子李宗宇在自家小區內失蹤。當晚,李敏和丈夫在南京市內四處張貼尋人啟事,但第二天他們發現全被當做牛皮癬廣告給撕了。再貼,再被撕。反復多次。在孩子失蹤半年之後,撲克在南京散發,並通過南京的媒體宣傳,很多人都知道了尋子撲克上有這麼一個丟失的南京孩子。當一名工人清理一個池塘時發現了孩子的屍體,很快就聯系上了李敏夫婦,原來孩子是溺水而亡。另外,還有網友發現『紅桃8』上的男孩(李繼陽和李元胡為雙胞胎)極像河北邢臺威縣某村收養的男孩郭某某。
民間尋親無奈的選擇
2003年,公安部開始籌建全國性的失蹤人口信息系統,並把這作為當年『公安工作信息年』的一個重要項目。然而,至今沒有任何關於尋人效率提高多少的信息。在基層派出所,十幾個警察,除了管理戶籍、保障治安之外,還要應對各種各樣瑣碎的事情。他們幾乎不可能有精力去尋找毫無線索的失蹤人員。如果有人來報人口失蹤,都會將信息輸入內部信息庫,但若是沒有線索,就只能是擱置。
自2004年起,隨著走失人口不斷增加,全國范圍內逐漸形成了三處稍具規模的『尋子聯盟』:雲南昆明的『尋子聯盟』集合了178個失蹤孩子的家庭,廣東東莞的『尋子聯盟』組織起87個失蹤孩子的家庭,河南鄭州的『尋子聯盟』有10個失蹤孩子的家庭參與。
警方提醒
走失人口應登記DNA
對於走失人口的現象,民警提醒,若有家人失蹤,應該立即報警,委托當地公安局免費提取父母血樣,測出失蹤人員DNA數據,由當地公安局報省公安廳,省公安廳再報公安部。全國公安機關可以通過比對DNA數據,尋找失蹤人員。另外,家長應該多留意孩子在日常生活中的舉止,若有異常舉動,比如說『不想在這個家裡呆了』之類的話時,家長一定不能忽視,要問清原因,及時和孩子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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