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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紐約證交所CEO(中)在大廳同交易者交談
在外界給中國股市戴上耐人尋味的“高帽子”5天之後,中國證券監管層正式回絕了。3月5日,中國證監會主席尚福林明確表示,反對“A股市場下跌震動全球股市”的說法。
2月27日,滬深股市出現接近10%的暴跌之後,美國、日本等地股市也出現下挫。有境外媒體、國際投行就此分析說,中國股市對全球股市的影響大增,全球股市“黑色星期二”是中國股市引領的。國內一些專家學者也發表了類似看法。
中國股市究竟有無震動全球股市的能力?中國經濟發展速度快,被譽爲“全球經濟的發動機”,這是否意味着可以引領世界經濟發展的趨勢?處在我們這樣一個發展中國家,這樣一個新興加轉軌的市場當中的人們,其實不難對前述設問作出回答。正如尚福林所說,各國股市的表現主要還是基於國內因素的影響,同時各國市場又根據國際化程度不同,相互之間存在影響。但是,“中國股市現在規模比較小,而且國際化程度也不夠高,所以實際上不可能也不會有這樣的影響。”
“黑色星期二”後第二天,上海股市反彈了4%。然而,世界上一些主要股市並未“跟進”,如東京證交所225種股票指數就下降了2.8%。這就明白地證明了所謂“震動全球股市”之說過早過重、不切實際。
此次發表類似評論的首先是境外媒體。筆者認爲,這首先是由於2006年中國股市大漲一倍以上,頗爲外界關注;早在上證綜指處於2000點時,已有境外機構認爲滬深股市積聚了大量泡沫。當“2·27”暴跌來臨之時,自然爲持續關注者提供了談資。第二,在國際上,從對人民幣升值施壓開始,“要求中國更負責任”的說法已很時髦。在中國股市對外開放程度還比較低、其規模還不足以影響全球金融市場的時候,就把中國股市說成“全球引導者”,與要求中國在其他領域更負責任的主張一脈相承,有要求中國犧牲一些自身利益的動機。第三,中國持有3000多億美元美國國債,外界對中國經濟走勢和金融市場動向保持關注,有時這種關注還被誇大,也在情理之中。第四,外國不少媒體具有炒作的習慣,把中國股市暴跌當作全球股跌的原因炒作,顯然會更吸引讀者“眼球”。而當這些報道反饋到國內之後,又被放大了。
拒絕外界給予中國股市的“高帽子”,並不意味着否認中國經濟對於全球經濟的影響力,也不意味着否認中國股市已經取得的巨大成績,更不意味着我們放棄履行對國際金融體系和金融秩序的責任。恰恰相反,只有求真務實地估價自己的實力,看到自己的不足,並且堅持深化包括資本市場改革在內的各項改革,提高對外開放水平,我國經濟才能夠又好又快發展,我國金融市場的建設才能夠不斷進步,影響力才能夠逐步提高。
目前,中國股市不具備“引領全球”的能力,還有以下原因:
第一,自主創新對我國經濟增長的貢獻度還比較低。據測算,我國科技進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度不足30%,明顯低於發達國家60%到70%的水平。目前,我國在諸多關鍵技術領域要依賴國外;經濟增長的很大一部分靠出口低端產品實現,經濟的對外依賴性不可低估。正是由於此,中央才明確提出要建立“創新型國家”,要提高對外開放的水平。只有當科技創新能力進一步增強之後,中國經濟纔有可能承擔起更大的全球責任,自身金融市場的國際影響力才能夠得到較大的增強。
第二,中國股市內部治理仍較發達市場存在明顯差距,這也制約了其成爲一個全面開放的、國際化的市場。上市公司結構不夠合理,投資者結構不夠完善,市場機制不夠健全,投資文化建設不足。隨着經濟結構優化調整和創新型國家戰略的推進,中國股市在全球金融市場的地位必將穩步上升,但目前仍處於相對弱勢地位。
第三,國內股市漲跌有自身的“新興加轉軌”特點,與國際發達股市的漲跌成因有很多不可比因素。去年至今,中國股市經過系統性改革,結束4年之久的嚴重低迷,逐步呈現出恢復性上漲。“2·27”下跌,是“理性回調需求兌現”與“不實傳聞擴散”複合在一起導致的,具有自身的特殊性。而發達股市的下調,主要是由於投資者對宏觀經濟和公司業績的預期發生變化。
中國股市目前不能引領全球股市的方向,並不是什麼難堪的事。我們要有自知之明。中國作爲一個快速穩定發展的經濟體,現在仍處於加快發展、壯大自己綜合實力的階段。對於中國股市來說,現在的主要任務也不是去影響世界,而是先實現自身的強身壯體,做好迎接外界衝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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