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唯燒車事件在平靜了一年多後再掀波瀾。昨天,竇唯坐在宣武區法院的被告席上接受審判。竇唯平靜地認罪。而面對《新京報》提出的刑事附帶民事賠償之訴,他表示願意致歉,但同時堅稱自己的過激行爲乃假新聞所致。
-庭審回憶案發情況 竇唯聲音顫抖
8時50分,被取保候審的竇唯自行乘坐出租車趕到法院,他身穿灰色T恤,戴着標誌性的黑框眼鏡。在法院人員引領下,竇唯接受安檢步入法庭。當竇唯從法庭後門走向審判區時,早已守候在旁聽席的數十名媒體記者“咔咔”地摁動快門。竇唯低着頭順着牆邊走到前門庭外等候開審。這時,有記者追過去,想採訪竇唯,被守在審判區的法警攔下。
待到9時10分,竇唯正式從前門走進法庭,表情平靜。
庭審伊始,公訴人宣讀起訴書。起訴書中提到,37歲的竇唯因涉嫌放火罪,於去年5月11日被宣武公安分局刑事拘留,同年5月25日,經宣武公安分局決定被取保候審。今年8月,宣武區檢察院以故意毀壞財物罪對竇唯提起公訴,追究其放火燒車、砸壞《新京報》物品的刑事責任。
回憶起案發情況,竇唯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交待說,去年5月10日上午,他去《新京報》想見寫文章的記者卓某,該報娛樂部主編楊某說記者一會兒來,不久又說對方在外面採訪來不了,他一氣之下就砸了報社的電腦等物品。楊某約他當日18時再去。當天下午,他提前趕到報社,保安和法律顧問不讓他進去,他沒有見到卓某,報社也沒有給任何說法,他一時氣憤便在報社門口放火燒了一輛灰色轎車,但他並不知道車主是誰,只看見車前有《新京報》標誌。
事隔一年多,竇唯仍能清楚地記起他點燃轎車的一幕。“我用農夫山泉礦泉水瓶裝了汽油,從轎車車頂澆下去,點燃菸頭扔在車尾部,車很快起了火。”竇唯說,他是因一時氣憤情緒失控做了此事,後來他到附近餐館報了警,投案自首。
-辯護定損數額過高 五千元爲起刑點
公訴人出示了三份鑑定報告,證明竇唯損壞新京報的電腦、顯示器、DVD機等總價值共計1644元,他所燒的周某轎車,車損價值5379餘元。對於這些損失,竇唯的辯護律師表示:“公訴人出示的三份鑑定報告確定的損失數額過高,一些修車項目與此案無直接因果關係。”這位律師還提出庭後將申請重新進行鑑定,確定損害數額。“這對竇唯的定罪量刑是很關鍵的,因爲5000元以上就達到數額較大,構成此罪。然而,公訴機關沒有足夠證據證明竇唯的行爲是不是達到了5000元起刑點,這是值得商榷的。”
“醫學司法鑑定結論認爲,竇唯作案時有辨認控制的能力,屬於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公訴人說。“我不同意。”一直平靜的竇唯,一下子激動起來,他高聲說自己當時處於失控狀態。見法官確認該項證據,竇唯沒有再說話。
庭審中,公訴人問竇唯:“放火燒車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捏造事實,我要解決此事。”“沒有其他方式解決嗎?”“卓某讓我告他,我想用這個方法報警,讓警方關注此事。”竇唯的回答令所有人吃驚,旁聽席上發出一陣騷動。竇唯表示,他願意賠償報社的經濟損失,也願意對報紙表示歉意,但他仍堅持“報道是憑空捏造的”。
-控罪竇唯自首悔罪 檢方建議輕罰
“懼法朝朝樂,欺公日日憂。”公訴人在辯論階段引用了這句古語,“我相信這段時間內,你可能已體會到這句話的滋味。在對案件的審查中,我認爲你存在主觀偏激。你保護自己的權利,但也不能損害他人利益。”但公訴人同時指出,竇唯有自首和認罪態度好的情節,建議法院給予從輕處罰。
竇唯最後爲自己辯護也很簡短,他提高聲調說:“我不是故意損害他人財物,完全是憑空捏造的假新聞造成的,假新聞禍國殃民。”
對話當事人
竇唯:我要維護孩子和我的利益
記者:第一次坐在被告人席上,您有什麼感覺?
竇唯:(沉默片刻)怎麼說呢……我沒什麼可說的。
記者:您爲什麼要認罪呢?
竇唯:(沉默片刻)我不好說什麼。
記者:如果罪名成立,將有可能被判實刑,入獄服刑,您會不會上訴?
竇唯:法院還沒有判,我不好說,等法院判了吧。
記者:您現在後悔做這件事嗎?
竇唯:(沉默片刻)我有我的責任,我要盡我的職責。當時,我要維護孩子和自己的利益。我做這件事是希望不要有這樣的不實報道再出現。如果有假新聞再出現,除了我以外,還會有其他人站出來的。晨報記者武新
父親:兒子進演藝圈後話變少了
昨天早上,竇唯的父親竇紹儒一直坐在旁聽席上(見右圖)。“竇唯不讓我來,但昨晚我臨時決定要來法庭,就是想在現場能第一時間瞭解審判的情況。不過沒有告訴竇唯,怕牽扯他的精力。”針對燒車事件,竇父認爲竇唯確實不冷靜,“但正像竇唯在庭上說的,一切皆事出有因,大家應該考慮一下事情最初的目的是什麼。竇唯其實是去找報社記者,但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6點。當然,既然竇唯做了,那麼之後就要承受結果。”
竇父還與記者談起了竇唯的性格,“竇唯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從來不惹事。他有時候少言寡語得讓我都覺得奇怪,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進入演藝圈一段時間後,他話就越來越少。這些年來關於他和王菲的報道、關於他本人的報道就一直沒有斷過……”這些事情似乎讓竇父不太愉悅,於是關於性格的話題也戛然而止。
但說起兒子的音樂,竇父的話就突然多了起來。竇父說竇唯有極高的音樂天賦,“這話也不是我說的,他上中學的時候去考軍樂團,人家不想要他,他就很執著地一定要參加考試,後來軍樂團的人決定讓他考考試一試,結果發現他有極高的音樂天賦。不過最後沒有錄取,因爲他的眼睛近視,而軍樂團要求
眼睛不能低於1.0。我知道後還不敢告訴他是因爲近視沒有被錄取,就騙他說他文化課不太過關,其實他的文化課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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