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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來福老師在輔導三個孩子學習 □記者谷武民通訊員郝麗文圖 閱讀提示 大山深處一所簡陋的學校裡，他無怨無悔默默堅守了39年。青絲變白發，他拉扯著無數個孩子的手，踩著泥濘的山路送到大山之外。 39年來，他曾一人教六個年級的全部課程，最多的時候一個教室的講桌上擺了六本教材。在這種獨特的復式教學中，他像彈鋼琴一樣靈活跳躍，游刃有餘。 如今，這所小學只剩下三個孩子。已被學生稱呼為『爺爺』老師的栗來福老人，依然在堅守著他朴素的理想。 一所學校：一個老師三個娃 10月10日早上7時30分，秋雨綿綿。記者驅車100餘公裡，越了五道嶺，爬過三座山，來到鶴壁市淇濱區大河澗鄉楊寨溝小學時，看到一位老教師和三個孩子正在從樹上往教室轉移國旗杆子。『下雨了，得趕緊收拾起來，怕給淋壞了。』 一年前，一名志願者給他們送來了一堆文具和一面鮮紅的國旗。從此，每天清晨7點，這位老教師和三個學生會准時把國旗昇起。 老教師就是栗來福，今年58歲，是楊寨溝這個只有40戶人的小村裡學問最大也是唯一的教書先生。 村小學倚臥村北一片陡峭的石壁上，一個孤零零的教室全部用黑色的石頭砌成。7時50分，栗老師撿起一塊山石在鐵鍾上『當當』敲響，三個學生雀躍而入。一名老師，三個學生，教室裡頓時傳出朗朗的授課聲，兩個二年級的孩子聽得津津有味，另外一個小家伙則獨自在預習一年級的新課程。 盡管聽課的僅有兩名學生，但是戴著老花鏡的栗老師依然一絲不苟。兩節課結束後，倆二年級的學生開始復習，第三節、第四節給一年級的小男孩上新課了，檢查作業、講新課、提問題，栗老師專注的神情仿佛講臺下有幾十名孩子在聽講。 『以前好幾十個學生呢，都陸續畢業了，現在只剩下這三個孩子了！』下課後，栗來福老人樂呵呵地解釋著。放學了，下雨山路太滑，他又把三個孩子手拉手送過教室前一個狹窄的石橋。 一種傳奇：講桌上擺六種書 這僅有的三名學生中，兩個大的8歲，一男一女，上二年級，一個小男孩，6歲，一年級。栗來福老師介紹說，從1968年初中畢業後，他和村子裡另外一名老師以代課的名義共同擔起了這個學校五個年級50多名學生的教學工作。之後，那名老師退休出山。從1983年開始，他成了學校這麼多年級裡唯一的教師。10多年後，他成為一名公辦教師。 『山裡教學條件差，生活太苦，中間來過一個年輕老師，半年時間裡人家只來了20多天，再沒有老師願意來這裡任教！』栗來福說，這種復式教學法是自建校以來就有的，50多個學生匯集到一個教室上課，語數外、音體美，輪番開講，他成了『全拿』。最多的時候一張講桌上同時擺過六種不同的教材。 一心付出：家裡窮得叮當響 小山村人口本來就少，再加上這幾年年輕人都陸續到外面打工，條件好的也都搬到山外居住了，村裡的孩子也就越來越少，到現在，整個學校只剩下三名學生。 栗來福說，哪怕到最後楊寨溝小學沒有一個學生了，甚至這個村子有一天不存在，他可以問心無愧地說，自己從未耽誤過一個學生。他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家人。當代課教師那會兒，工資少得可憐，他一人獨橕一個學校又非常忙碌，根本無暇顧及家裡的農活。妻子不止一次勸他別乾了，到外面謀一份掙錢多的活兒乾，其間也有兩次機會他可以走出大山到更好的單位上班，但都被他拒絕了。有人借此開他的玩笑：『來福，來福，你咋不會給自家帶來福氣呢。』為此夫妻倆不少吵嘴，時間一長，愛人看拉不回來他這頭?牛，乾脆就認了。 中午放學了，栗老師堅持要管飯：『這裡很少來客人，一定不能走。』來到栗老師家中，最值錢的是一臺12英寸的黑白電視機，孩子們都下地了，他老伴正在燒火做飯，煙熏火燎的，栗老師心疼不已，自己袖子一挽下廚房『表現』起來：一碗炒南瓜片，一盤咸野菜，一大盆手?面，『咱山裡條件不中，真不好意思。』透過濃濃煙霧，栗老師紅紅的臉充滿歉意。 一句諾言，要用一生來堅守 『我不會走，我走了楊寨溝小學肯定會關門，孩子們沒處上學。』栗來福動情地說，他曾許下諾言：『我在，楊寨溝小學就會在！』 為了讓孩子們接受好些的教育，1995年春天，他利用業餘時間跑到山外城區，用賣糧食的錢參加了師范學校的教師進修。當時交通不便，他在往返城鄉50多公裡的山路上不知摔倒多少次。由於一人要教全部年級的課程，栗來福每天的工作量都是『一日加半夜』：除了白天正常講課之外，他日日都要備課、批改作業到深夜。 日出迎來聲聲童音，日落送走片片晚霞。『那時候那麼難都熬過來了，現在工資也比過去高好多倍，還有啥不滿足的？如果孩子們需要，俺退休後也要發揮餘熱哩。』栗老師表示，為了自己的諾言，他要一直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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