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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周末首次承認中國經濟亮紅燈後,一周內,官方的救市『組合拳』接連揮出,力度之大,為近年所罕見,足見官方對嚴峻的經濟形勢已有深刻體察,保增長、促民生成為當前政策取向,擴張性宏調拉開序幕。
此前令當局頭痛的通脹壓力,目前已大為緩解,到九月為止,CPI已連續五個月回落。但經濟減速愈益明顯。第三季度GDP增幅下滑至百分之九,為二00三年以來單季最低,全年增幅料降至個位數。專家預測,未來數月經濟仍將慣性下行,前景堪虞。
拉動經濟的三駕馬車,其中兩駕因體力透支,前三季度已顯疲態。出口增長略超二成二,同比回落四點八個百分點,貿易順差減少四十七億美元;固定資產投資雖保持了二成七的增幅,但考慮到同期投資品價格的上漲,實際投資增長率約回落了十個百分點。城鄉消費倒是增長較快,但前景也不樂觀,房地產、汽車等銷售已出現下滑。
較之宏觀數據,微觀情勢更令人懮心。近期玩具巨頭合俊倒閉、七千名員工失業,引起各方關注。但合俊並非孤例。據國家發改委數據,僅上半年就有六點八萬家規模以上中小企業倒閉。被視為中國外貿『晴雨表』的廣交會上,采購商大為減少,成交清淡。
為扭轉經濟頹勢,本周內,官方連下『猛藥』:提高糧食最低收購價、增加對低收入民眾的補貼等,對經濟最薄弱環節加大財政支持;大范圍提高出口退稅率,為企業減負;下調住房交易稅費、降低首付比例、擴大房貸利率下浮幅度,為民眾購房減壓;繼續加大對中小企業信貸支持力度;核准機場等一批基建項目等。在三季度經濟數據公布前一天,官方還鮮見地預先宣布將采取十條刺激經濟的舉措,其穩定市場的意圖十分明顯。
細觀如上政策『組合拳』,對三駕馬車均有所刺激,但預計效果不盡相同。出口主要取決於外部需求,非中國所能掌控,還得看全球經濟的『臉色』。擴大消費對經濟的拉動作用不容置疑。但在股市樓市重挫帶來負面財富效應、社會保障體制尚未建立之時,民眾有錢不敢花,啟動消費並非朝夕之間可以實現,多年來消費啟而不動便是佐證。
相較之下,擴大投資,特別是基建投資,是刺激經濟的一劑良方,不僅見效快,也有利於長期經濟建設和民生。需要注意的是,刺激投資也當有度,政策設計時亦要考慮到後遺癥的問題。一九九七年亞洲金融危機中,中國依靠大上基建項目等擴張性宏調渡過難關,但也在相當程度上造成了後幾年的投資過熱問題。
政策『猛藥』,療效如何,或許亦將受到另兩個因素的影響。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擴張性財政政策需要雄厚的國家財力作保障。但今年以來財政收入呈前高後低、逐月回落態勢,九月份同比增幅僅為百分之三點一,未來增幅料將繼續下滑,對財政增支或有掣肘。
中國高官近來反復強調,『信心比黃金和貨幣更重要』。不過,恢復信心比獲取黃金和貨幣也更不容易。頭三季度,消費者信心指數和企業家信心指數雙雙回落。官方如何、多久能提振民眾信心,亦影響政策效力之發揮。
從此次救經濟的手法看,官方保增長心切,分析人士由此判定,後續措施將陸續有來。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鄭新立近日透露,將於十一月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將就應對經濟下滑等問題做出重大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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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