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樹,是冬天裡最詩意的風景。
不論是在城市的街頭,還是在鄉村的田野,樹與樹沒有任何的區別。沒有了葉子的陪襯,沒有環衛工人的修剪,只是一些看起來錯綜雜亂的線條卻又清晰的構成了樹的形象。
的確,樹填補了冬天這個季節的空白,在北風乍起的瞬間站成一道牆,一座山,一個人的肉體永遠無法逾越的屏障。
放眼望去,在樹質朴的背後是堅韌、堅硬、和坦誠。它合著風的節拍在大自然中舞蹈,用其獨特的語言放聲歌唱。那崴然不動的背後是怎樣的一種深沈,又是怎樣的一份超然?
做一棵樹一棵冬天的樹,站在北方的田野,迎風凌雪,感受冬天的魅力,感受樹與冬天的搏擊。也許是一場虛擬的約會,也許是一次暗地裡的挑撥,人呵,總是沒有那些植物動物活得灑脫。
曾看過夕陽一點點的隱退,像是被樹的枝節一點點的吞噬了,眨眼的瞬間夕陽已經陷入樹的枝節之間,在那細碎的枝乾裡,夕陽被無情的剪碎,世界茫然,只有樹的影子在不斷的擴大。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傻傻的以為這是一場電影,一場莫名其妙的電影在我發呆的時候上演、結束。
炊煙從村子的上空飄出,裊裊的走過,如風姿綽約的女人,但是華麗總是瞬間的永恆,鳥兒的翅膀劃過飄渺的曲線,無情的風一吹,輕易的碎了,碎了的炊煙象雪花一樣墜落,落在樹尖、草垛、糞堆上。比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還短暫,夭折了,消逝了,但樹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它的皮膚上又刻下幾道痕跡,幾許風霜。
成長總是伴隨這疼痛。
很多年以前,我騎著自行車去四十裡外的鎮上念高中。迎著北風行走,一路上低著頭身子使勁弓著往前騎。冰冷的身體似乎熱了起來,但是到達鎮上的時候我的嘴脣居然麻木了,象被凍上一樣,居然只有半邊嘴能說出含糊不清的話,僵硬了,因為風的直接吹拂,居然僵硬了。這原本是我身體的某一部分,在我的心髒熱烈跳動的時候,我的表皮開始在風肆虐中寒冷的對抗中妥協了,盡管這不是我的本意。
緩了好一陣子我纔能開口說話,而我說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真想做路邊的一棵樹。同學詫異的看著我,他們不明白這是我沈默時候的反復思索。我太恐懼冬天了,倘若他凍僵我的思想,那我的生活更是面目全非,而且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我寧願做一棵不怕嚴寒的樹,站在在荒蕪的田野也好,站在熱鬧的路邊也罷,只要是樹就好。不拋棄自己的本意坦誠的生活就好。
連嚴寒都無所畏懼,你說我們還怕什麼呢?
當一片一片的雪花開始飛舞,並從城市蔓延到了鄉村,從我熟悉的街頭到深入骨髓的老街。整個世界都在飄著美麗純潔卻又冷傲的雪。我仰望,我祈禱,請求這潔白的天使將我的骨骼再築上一層鋼筋,在困難和挫折面前,我的脊背依然挺直,我的思想依然傲立。
但是,誰也無法掩藏一棵樹的存在。
作者:小米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