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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周來,記者在南開大學、天津大學、天津醫科大學、天津商業大學等六所高校團委、學生會和志願者協會的幫助下,分發出總共436份《聯合對『艾』——大學生性觀念調查》(以下簡稱調查),成功回收412份,其中男性參與調查者202名,女性參與調查者210名,從中可以看出本市大學生對待性的觀念以及對待艾滋病患者的態度都已經展露出更加寬容之心。
女生比男生更重視貞操
調查的第一道問題為『你如何看待愛與性的關系,以及對貞操觀的影響?』
統計顯示,對貞操觀重要性的看法主要是性別之間存在差異,女生比男生更認定貞操觀重要,女生的比例超出男生大約30%。超過六成的受訪女生認為『第一次』應該留給自己的丈夫。但只有不足三成的男生認為『第一次』應該留給妻子。
而在『愛與性誰更重要』這個問題中,男女雙方的認知並無太大差異,雙方都認為愛情高於性,在婚姻的選擇上,也更加看重性,當然這其中包括有將近三成受訪者認為兩個都非常重要,都不可或缺。
調查還發現,超過六成的受訪學生認為性是必須的,超過九成的受訪學生認為『性是美好的』,只有不足一成的學生認為『性是陌生的,可怕的』。
『大學生都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發生性關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天津農學院大三學生張力(化名)向記者坦言,自己在大二上學期時就已經和女友發生了性關系,並且直到今天感情依舊穩定,但在回答問卷中『是否將目前性交對象作為婚姻對象』時,他卻選擇了『不確定』,『未來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我們不敢有太多展望,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現在相愛。』
事實上,張力的這種意見絕非少數,超過四成的受訪學生都和他持有相同觀點,男生比例同樣高於女生。
張力的女朋友沒有參加調查,但天津商業大學大二學生菲菲(化名)的話或許可以代表很多女生的觀點:『我認為性是一件美好神聖的事情,所以我要把它留給最為珍惜我的那個人,我相信那個人就是我的丈夫。』
和菲菲持有同樣觀點的還有超過六成的受訪女生,她們認為『性和愛是絕對不可分離的』,而受訪男生中持這個觀點的只有兩成多。更多的受訪男生(超過四成)認為『性和愛可以完全分開看待』,但卻只有不足一成的女生持有相同觀點。其餘受訪學生的觀點為『具體情況具體看待』。
總體看來,大學生性觀念較為開放,對於婚前性行為和未婚同居普遍持認可態度,受訪學生中性行為發生率超過兩成,男生的性觀念比女生開放,性行為發生率也明顯高於女生。
性信息的來源
調查發現,受訪學生中第一次發生性關系的年齡主要集中在19~22周歲,第一次性行為多發生在:旅館、租房、家中。而發生性關系的動機主要是發展愛情(將近七成受訪學生這樣認為),滿足自己生理需要(兩成受訪學生持此觀點)和不確定(一成多受訪學生如此表示)。
同時值得關注的是,隨著社會開放程度越來越高,超過七成的受訪學生對同性戀的看法也是『很正常,它是人的權利』,兩成認為『很特別,但可以接受』,大約只有一成的受訪學生認為『無法接受』。
而更加惹人注目的則是,大學生們有關性信息的來源,幾乎所有受訪學生都將網絡視為第一選擇。
『現在還有什麼是網絡上找不到的?』天津大學大四學生周景(化名)告訴記者,現在很多下載軟件都能在軟件頁面上看到『共享貨物』或『共享視頻』等欄目,點開就可以直接看到並下載到A片和色情圖片等,各類涉及性的信息資源可以說是『鋪天蓋地』,想要什麼有什麼,想看哪國的看哪國的。
如今,在大學校園裡,過去偷偷摸摸纔敢看的色情電影和書籍,已經成了不少大學生『集體欣賞』的物品,絲毫沒有任何尷尬,『看這些東西是挺挑戰的,沒點定性真受不了。』周景說。同樣,他的話也很有代表性,超過六成的受訪男生坦言自己瀏覽過色情網站,超過五成受訪男生認為這些網站中的內容催生著他們的性衝動,成為他們性行為增多的『催化劑』。
相比之下,女生對於色情網站就很不『感冒』了,只有不到兩成的女生瀏覽過這些網站,而女生不看這些網站的主要原因是『覺得無聊,沒什麼意思』。
『我覺得社會太有必要加強性知識的普及了,不能讓網站佔了先啊。』天津醫科大學大三學生李輝(化名)坦承自己也是從網絡中獲得的『性啟蒙』,但他認為這樣的途徑『很危險』,『我們大學生成年了,把持自己的能力好一點,那些沒成年的孩子對性觀念的態度太可怕了。』
因為是學醫,李輝很注重這方面的資訊,並和很多朋友進行過這方面的調研。他說,他曾經發現有個女孩一個月內就和N個網友上過床,卻不做任何防護措施,『很多小孩子對網戀之事習以為常,覺得沒什麼。』和他所說的這些未成年人相比,受訪大學生對於性安全的態度就顯然謹慎很多,超過八成的受訪學生認為『性交過程中必須采用安全措施』,只有兩成學生對此保持『無所謂的態度』,認為自己選擇的『性交對象很安全。』
李輝告訴記者,從醫學角度上看,艾滋病的傳播途徑不外乎三種,即『紅黃白』。『「紅」是指血液傳播,「黃」是指不潔性行為,「白」是指母嬰傳染。』他說,如今感染艾滋病的人群,尤其是城市人群中,由不潔性行為引發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我希望性知識的普及更加廣泛,避免這種方式傳播艾滋病毒。』
非常讓人欣喜的是,對於艾滋病人的態度,超過六成受訪學生都很寬容,認為身邊如果出現這樣的同學『可以接受』,約兩成的受訪學生覺得『需要視具體情況而定』,還有兩成學生覺得『不能接受。』
『可怕的是艾滋病病毒,不是艾滋病人。』天津外國語學院大二學生李陽(化名)說,艾滋病人需要大家的關愛,讓他們生活在充滿愛的氛圍中,一是利於病情治療,二是有利於社會穩定。
李陽說,她是一名青年志願者,認為大學生應該更多地扛起防治艾滋的宣傳重任,不久前她還和很多伙伴一起參加了艾滋病日研討活動計劃,並制定出下一步的調研和宣傳計劃:針對大學生日租房問題進行調研,向日租房主贈送安全套,並對大學生進行安全性行為教育工作……
別談『性』色變
本次調查中,有一道調查題目獲得了所有受訪者完全一致的答案,那就是『你認為自己在成長過程中獲得的性知識夠嗎?』412名受訪者清一色地選擇了『非常不夠』。
其中超過七成的受訪者認為,性知識的普及工作不僅僅應該由學校和社會來完成,父母應該成為子女的第一任性啟蒙教師。
『這一點,我們中國的家長做得的確非常不夠。』天津大學大一學生楚楚(化名)記得,她在四五歲的時候就問過媽媽『我從哪裡來?』的問題,獲得的卻是『撿來的』答案,此後的生活中,父母對於性的話題也是諱莫如深。
『這不是一個難回答的問題啊。』楚楚說,在高中的時候,她通過網絡和圖書館看到了一些性教育的科普讀物,發現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問題,『其實很容易就說清楚,我們的父母就是非要藏著掖著,搞得我們越來越好奇。』和楚楚持同樣觀點的還有超過五成的學生,他們渴望和父母師長平等開放地交流性話題。
『我從哪裡來?』幾乎所有的孩子到了三四歲,有了『自我意識』,都會向父母拋出這個『燙手的山芋』。
概括起來,中國父母用四招對付孩子,一是騙:『石頭蹦出來的』、『撿回來的』。孩子還是納悶,撿回來的,又是誰生的?二是斥責:『小孩子問這麼多乾嘛?』孩子惶恐,難道問問哪裡來也不行嗎?三是拖:『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至於說進一步向孩子解釋性器官及功能,更是中國父母『不可能完成之任務』,甚至在電視上出現親熱的鏡頭時,大部分家長都會倉促間換臺。
調查中,一位正在南開大學讀書的大三學生在問卷上寫下了他心目中這道題最為完美的答案,這個答案是由美國公共健康政策專家安吉拉對女兒做出的:『女孩長大以後,會嫁給愛她的男人,這個男人給她一顆愛的種子,進入她的身體裡,會和她自身的另一顆愛的種子結合。結合的種子,在營養的滋養下,逐漸長成一個嬰兒,就是媽媽肚子裡的孩子。』
超過半數的受訪學生更加向往西方家庭中父母和子女的交流方式,他們希望父母能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適時地准備一些性知識科普讀物,並和自己分享,然後交流讀後感,『兒子和爸爸聊,女兒和媽媽談。』
專家
高校防艾責無旁貸
天津市性病艾滋病防治協會項目主管韓莉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目前中國社會面臨的局面是,艾滋病已經進入了快速增長期。
近年來,我國青少年的性觀念較前發生了很大變化,大學生處於性活躍年齡,而他們處在學習階段,加之大多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尚不具備良好、穩固的性交往條件,所以有許多人在這一階段會選擇多性伴生活方式,進而使得他們更易受到艾滋病侵襲。因此高校應該做好防艾抗艾的知識普及,定期組織活動,讓防范觀念深入學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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