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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對象:
翟興龍,1931年生人,下瓦房醫院前列腺治療專家,1979年最早在國內引進經尿道手術,目前已經積累了3000多例手術的經驗,這個領域國內最早的一本專著就是由他完成的。目前,他仍保持每個工作日1臺手術的工作量,而且,每周打3次網球、4次乒乓球,雷打不動。
翟興龍:工作叫我覺得活著有意義,我為病人服務,病人也是在哄著我玩呢,每天在醫院忙前忙後是我最開心的事。
與老伴兒的歐洲之旅
每周必修的『網球課』
與病人一起快樂運動
每個工作日的早晨,體北一個小區裡,一個老人早早起來,吃完早點出來,有時打車,有時坐幾站公交,7:45准時走進下瓦房醫院大門。換上大褂,去病房看一圈病人,與當天要手術的病人見個面,聊幾句。進手術室,換衣服、洗手、做手術。
如果順利,早上10點手術就結束了。從手術室出來,到出門診房間坐一會兒,喝口水,和復診的、新來的病人和家屬們說說話,問問病情,查查體,安排一下檢查和治療的時間。
11點半,他的老伴兒會走路從家過來,和他一起午飯,最經常吃的是蒸紅薯、胡蘿卜、清粥、小菜。飯後老伴兒會去逛街,再走路回家。一周有3個下午他沒有門診,他會去打球:一周3次網球、4次乒乓球雷打不動,有時是下午,有時是晚飯後。一起打球的球友也多是醫學界的前輩人物,多數也都70多歲了。周日上午,他去醫學圖書館查資料,50多年了,從未間斷。
這個老人就是我們今天主人公翟興龍,一個幾天後就將進入78歲的、依然忙碌在手術臺上的老醫生。
去年春節前,一群人圍坐大圓桌吃飯,翟老用公筷夾起一塊塊滑溜溜、圓滾滾的海參分給滿桌子的人,即使需要等幾分鍾,他的手穩穩地絲毫不顫不抖。他就那麼驕傲地舉著,微笑著等著,臉上帶著調皮的笑容,絲毫不像個年過古稀的人。就是這樣一雙手,纔能做到精細、精准、精確的手術。這雙手,一定長在一個健康的身體上。
『清淡的飲食和比較多的粗糧保證了我的腸胃功能。』翟老一臉得意。『運動保證了我的精神和體能狀態。運動對老年人來說是個寶,一點不假。我52歲那年,因為忙著寫書、畫圖,所有的運動都停了。1年以後,書寫完了,出版了,我的下肢缺血的癥狀出來了,一查,肚子裡有個動脈堵了80%。我可不想給自己肚子裡換個尼龍動脈,趕緊加強鍛煉,從那時開始,一周3次網球,一直沒間斷過。沒過多久,下肢動脈缺血的癥狀就逐漸改善,以後再也沒犯過。檢查發現,堵著的那支動脈還是堵著的,不過周圍的小血管都變粗了,醫學上叫側支循環建立了,所以下肢有了足夠的血液供應,全好了,一點不影響。運動治了我的病,所以我不僅要自己堅持,還多叫一些人和我一起運動。你也和我們一起打球去吧!』翟老不斷地『勾搭』身邊的人也去鍛煉身體。
50多年來,醫學圖書館唯一不變的客人。
天津的醫學圖書館是1954年開辦的,那時還是醫學生的翟興龍就經常去泡圖書館查資料,到現在已經有50多年了。圖書館搬家、換設備、換管理員都很多次了。
以前圖書館只有雜志,後來有了書,現在又有了計算機檢索系統,這個老讀者一直都沒有變過——每周日上午,翟老都准時出現在醫學情報部的閱覽室裡。
現在,情報站裡的8種全英文國外的最新最好的泌尿外科雜志,他可能是唯一每本都認真仔細地閱讀,並在每個有用的章節做筆記的人。
當年沒有多媒體、互聯網、視頻教學這些玩意兒,醫學技術的推廣主要靠書籍和雜志。在任何行業裡做出成績都是不容易的,讀書,把平面的東西立體化,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弄明白。他運氣好,老師是名師虞頌庭、馬騰驤,多年基層醫院工作打下來的手術根基和讀書的研究結果,讓他覺得中國人開展經尿道手術沒有問題。
他並沒有說乾就乾,知道北京301醫院請了美國專家來示范手術,他早早趕去佔了一個好位子看得清楚一點。一次又一次的觀摩,他覺得是時候了,他完全具備了開展經尿道手術的能力。
他的第一例經尿道手術切除前列腺的病人是1979年做的,到如今已經有3000多例,其中超過200例是80歲以上的患者。
前列腺增生是老年男性常見的疾病,在超過60歲的人中有一半人存在。隨著年齡的增加,發病率大大增加,在90歲的人群中大約90%都存在這個方面的問題。同時這個疾病的發生與生活方式的改變有關,現在的人吃得好、動得少,性生活頻率多數人也比以前少,前列腺增生的發病比以前提前了不少。得了這種病的人會出現排尿不暢的問題,嚴重時還可能因此影響腎髒功能。這種病只能手術解決,但是,當人年老的時候,往往會有合並血壓、血糖、心髒等方面的問題,很多醫院怕麻煩,就不願意給這些老人手術。
翟老62歲那年退休,他閑不住,那麼多的病人在等著呢,他跑前跑後,在下瓦房醫院領導們的支持下,1993年正式掛牌,操持起了前列腺專科醫院。
『廟』確實很小,床位也很少。下瓦房醫院是個一級醫院,前列腺醫院是他們的特色小專科。盡管如此,翟老的學術地位是大家公認的,在經尿道手術、前列腺電切這個領域裡,論設備、論技術、論經驗,老翟都是當仁不讓地數第一。因為在別的醫院,一個科室很多人,分到每個人頭上就沒幾個了。翟老則是鐵板上釘釘子,一個是一個!去年翟老做了216個病人,今年還多了幾個。
『前列腺手術和別的手術不一樣,比如腫瘤,把瘤子切掉了就可以了。而前列腺,要把多餘的用電刀挖下來,還不能全切掉,得留一部分,尿道的形態要保留,不能有粘連,不能造成狹窄。做完這個手術,病人的尿路要通暢,所以這個手術從你看著老師做、老師手把手教你做、你做老師看著到你獨立完成,至少需要100個病例纔能真正完全掌握,對技術的要求高,技術難度大,所以培養起來不容易。在大醫院下級醫生能得到鍛煉的機會太少了,越這樣,年輕醫生越是沒機會成長,以後怎麼辦?』
我的榜樣是上海的吳主任,83歲得了科技進步一等獎,現在還每天都做手術呢,我也得和他一樣吧!
這些年下來,翟老遇到的很多病人的年紀都比他小。老人遇見老人,先問問從哪兒來,家裡孩子們都乾嗎的啊,一點點閑話說過去,話一投機,老人們都不那麼緊張了,心裡的石頭一放下,就信任了他,聽他的安排。
翟老是值得這份信任的。他1956年從天津醫科大學畢業以後,就一直在基層醫院工作,『我是典型的全科醫生出身,先是在軍糧城,後來在張貴莊,不僅看外科,還看過牙科、婦產科。什麼拔牙、宮外孕、右半結腸切除、腎結核手術全都做過。』那時他就落了個『死腦瓜子』的名聲,一天到晚就知道研究業務,也是從那時起,很多病人就一直說,翟大夫好,認真、負責、技術好。
被人說好的人往往是最累的人。他接診的病人有四多:老人多、熟人多、病重的多、有並發癥的多。這些固然給他帶來了名聲,同時也帶來了工作上的難度。
他75歲那年,一位97歲的老人來找他,要求手術。因為以前一次前列腺手術給他造了個?,每天帶著尿袋生活太不方便了,他想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可是,97歲了,他的身體能負擔得了這手術嗎?
和麻醉師商量了又商量,藝高人膽大的翟老決定,挑戰一把紀錄,把自己當年給96歲的人做手術的紀錄再提高1歲。
75歲的人給97歲的人做手術,而且是難度很高的經尿道電切術。手術要用一個筆杆粗細的、由內鏡、照明、水管、高頻電刀組成的專用器械把堵塞的前列腺疏通開,讓尿液走正常的途徑流出來。
手術很成功,摘掉了尿袋的老人高興得哭了。
很多老同行的前列腺是他切的,很多同行的長輩的前列腺手術是他做的,說起這些的時候,翟老真的是有理由驕傲、有理由自豪、有理由得意的。
對兒子要求有點高。
翟老的3個孩子裡只有兒子學了醫,目前也是副主任醫師了。做腦系主任的兒子很出色,在父親看來,總覺得他英文書看得不夠多。打兒子一進醫學院,他就要求兒子加班讀英文,在他看來,西醫總是西方比較先進,英文一定要好,眼界一定要寬,要追蹤國際上的研究成果,外文不好不成啊。
對女兒,翟老的要求就不那麼嚴格了。現在孫子輩都大了,他們忙他們的,大家高興就好。
(圖片由被采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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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老醫術讓你佩服,翟老爲人處事讓人感動,活雷鋒。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佩服!
老前輩,您辛苦了。
在此祝您老身體健康 平安幸福
感動感動~~~學習前輩的:一輩子做一件事!要求:精
支持 頂感動的老者
向前輩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