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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張其人
據《天津志略》記載,『張長林字明山,精於捏塑,能手丸泥於袖中,對人捏像,且談笑自若,從容不迫,頃刻捏就,逼肖其人,固有泥人張之稱,譽馳南北。』可見最早,泥人張是一個人。張明山祖籍浙江紹興,後隨父親移居天津。父親靠捏些小玩具養家糊口,張明山7歲跟父親學藝,創作出具有寫實風格的《白猴偷桃》後,聞名鄉裡。做東西一定要做像成為他最原始、最朴素的創作衝動。後因為京劇名伶餘三勝塑像一炮而紅,還曾為劉趕三、譚鑫培、楊月樓等人捏過像,民間傳說著他『賤賣海張五』等故事。他曾被一位貝子請到京城為顯赫一時的政要捏像,民間亦流傳他和李鴻章的故事。他的作品題材廣泛,風格細膩、委婉,線條圓潤,處理精當;他善觀察、好交友,深得當時人們的好評。1906年,他偶患感冒,於80歲高齡去世。
泥人張創作談
泥人張主要是寫神,而不在工整。
笑則特別笑,怒則特別怒。
王熙鳳好勝,處處要出人頭地,衣服就要特別鮮艷。武松是個正直漢子,穿花袍子不合適,花袍子應該穿在西門慶這種花哨人身上。
泥人過去配色講究『舊』,脫去火氣,色調要沈著、和諧、潤熟,看起來纔悅目,顯得雅靜、自然。
女人乳房要大、骨盆要大。
勞動人骨骼粗大。
富豪們肥胖。
綢子軟,緞子光,硬碎花紋布衣裳。
衣不能傷體、衣不能腫臉、衣紋不能變成魚刺。
摘自《藝術研究》1985年第一期《天津泥人張彩塑藝術》
貢品走進百姓家到天津來旅游,買一套泥人張的作品留念或者送人似乎已經成為一種必行之事,就如同來過之後總被人問起吃沒吃狗不理包子和十八街麻花一樣,泥人張已經成了『到此一游』的一個標志。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時光倒回。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那是泥人張的第二代傳人張玉亭帶領祖孫三代(包括泥人張第三代傳人張景祜、張景福和第四代傳人張銘)的團隊集體創作的時代。那時張玉亭的《鍾馗嫁妹》已經在巴拿馬賽會上獲得了僅次於大獎的名譽獎,『南北洋各地獲展覽獎狀、獎牌,總計二十餘件』,泥人張已經蜚聲國際。這時泥人張的作品數量雖然不少,但據1947年的《大公報》記載,『現今銷售,多系出口,日本佔百分之七十五,歐美佔百分之十五』。剩下的百分之十,想必還不夠達官貴人們分,平頭百姓別說沒那麼多錢,有錢也見不到東西。
再往前推,就是張明山時代了。張明山成名很早,幾乎是一炮而紅。成名之後,他的作品一度作為朝廷的貢品。清宮檔案記載,慈禧七十壽辰時,慶寬曾進貢張明山捏制的泥人八匣。民間也有慈禧不愛『金人』愛『泥人』的傳說。一時之間,王公貴族、富商大賈均以擺放張明山的作品為榮。可他的作品偏偏大多不賣,可謂千金難求。不過這個既有南方人細膩又有北方人豪爽的傳奇人物交友甚廣,據張宇說他不僅畫畫作詩,也好習武,60多歲時還有山東跤師找他過招。聊得盡興了,他就會把作品送給對方。現在美術館收藏的張明山的作品大多是他當時送給朋友的。
劉禹錫在《烏衣巷》中有句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用以感慨感慨滄海桑田,暗示盛衰變化。但泥人張的作品從昔日達官貴人的案頭成為尋常百姓手中的賞玩之物,卻另有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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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天津的五大張唱響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