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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摔了!摔了!這可怎麼辦?』工人們七嘴八舌地圍攏過來,包工頭氣急敗壞,一伸手揪住了馬少清的衣領:『你們兩個都別走,這事兒沒完。』
這馬少清年紀不大,帶著外甥劉鳳鳴到工地上打零工,原本只想賺幾個零用錢,沒想到剛剛手一滑,把一大塊刻好的斗板給摔了。『您別著急,摔了這個,我給您照原樣重刻一塊,我賠給您行嗎?』馬少清央求著。
『啊呸!』包工頭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你以為這是塊爛磚頭啊?你就是會刻,三天五天你刻得完嗎?耽誤了工期,主家找我,我把你掛房上管用嗎?你們大伙兒把他們倆給我看好了,主家要人就給我押過去。』
包工頭急匆匆離開工地去想辦法,馬少清爺倆兒被工人們鎖在了堆放工具、磚料的倉庫裡。馬少清看了看不愛說話的外甥,『鳳鳴,咱爺倆能不能回家,可全看你的了。』劉鳳鳴沒說話,找了幾件工具,蹲在地上刻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工人們打開倉庫門一看,馬少清、劉鳳鳴這爺倆兒給跑了。包工頭過來一看,氣得大叫一聲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工人們一陣忙活,好不容易把包工頭救醒,有人忽然發現,小桌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粗麻布一拉,一塊雕好的青磚平放在小桌上。
『我天啊!這三英戰呂布簡直活了!』包工頭高興得差點兒沒蹦起來。
從此,天津『刻磚劉』劉鳳鳴的名氣越叫越響,在西北角,一提『花活兒劉家』沒有不知道的。
時代的發展,建築業的興盛,帶來的是林立的高樓大廈,而現代的裝修工藝和裝修設計,也不再需要那些雕刻在磚頭上的花鳥人物。離開了市場需求的手藝,僅僅是手藝,於是有人說,磚雕手藝遲早要被『淘汰』。
已過古稀之年的劉書儒是天津『刻磚劉』的唯一傳人,對於『淘汰』的觀點,老人點頭贊同,但眼中卻又閃現著無奈和迷惑。他不斷地問記者,又像是在問自己:『不是說傳統的纔是時尚的嗎?難道用得少了就該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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