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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日,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杭州市殯儀館。
因見義勇為而犧牲的浙江工業大學大三學生楊濟源,靜靜地躺在花圈中安睡,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笑。
3日下午1點,楊濟源的追悼會舉行。家屬、老師、同學和自發趕來的杭州市民,手持潔白的菊花,再看濟源最後一眼,再送濟源最後一程。
追悼會現場,不斷有人在重復楊濟源那句『男人可以沒纔,可以沒錢,但是不可以沒責任感!』
室友悼詞好幾次被哭聲打斷『最近每天晚上都夢到你,一步一回頭地走著,我哭著拼湊你的笑臉,但是拼一塊,少一塊……』任同學是楊濟源的室友,悼詞裡的每個字,都滲透著兄弟之情。
悼詞不長,但任同學卻講了很久,被自己、被在場每個人的哭聲打斷了好幾次。
『好想再和你一起喝酒,跟你搶盤子裡的花生;好想再和你一起玩殺人游戲,看著你明明自己是殺手,還不停編造蹩腳的理由;好想再和你一起演《西游記》,你就是那只紅著屁股,拖著長尾巴的猴子……』任同學道出了楊濟源很多生活上的小細節,大家仿佛又聽到了濟源爽朗的笑聲。
楊濟源和室友還有首共同的室歌——『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我要發達!』短短四句歌詞,任同學卻怎麼也唱不下去,怎麼也唱不完。
『起程了,濟源!到了天堂,記得給我們發條短信。兄弟,走好!』任同學的話音還未落,追悼會現場已然哭聲一片。
『你還沒有孝順媽媽啊』遺體告別儀式開始了。大家朝楊濟源三鞠躬後,紛紛獻上了白菊花,一直強忍著悲痛的楊媽媽再也支持不住了,好幾次衝到濟源身邊,想再摸摸兒子的臉龐。
『媽的寶貝兒子呀,我們多麼愛你啊!雖然你死得光榮偉大,媽為你驕傲,但是媽實在受不了啊!你沒盡到做兒子的責任,你還沒有孝順媽媽啊!濟源,你跟媽笑一個吧,撒個嬌吧……』楊媽媽對兒子一聲聲的呼喚,撕碎了在場每個人的心。
女同學哭得兩腿發軟,站都站不住,只能互相攙扶著;男同學緊咬著嘴脣,背過身去,眼淚卻一直落到了地上;幾位年輕的老師更是不敢再看楊濟源一眼。
告別儀式結束後,姐姐摘下楊濟源的照片,緊緊地裹在懷裡。全場都在哭,照片裡,瘦小的楊濟源卻在笑,他一直在笑。這個陽光大男孩留給我們的,就是那個強大堅定的微笑。
杭州志願者自發來送行楊濟源生前是一名志願者,無償獻血、搶救地震傷員、給白血病患者捐錢……到處都是他的身影。昨天下午,趕來為楊濟源送行的,還有許多杭州本地的志願者,老志願者朱強榮就是其中之一。
朱強榮也是一位父親,女兒比楊濟源小一歲,當楊爸爸知道朱強榮特地趕來送兒子時,兩位爸爸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朱強榮還是一位眼角膜勸捐員,但因為時間原因,沒能促成捐贈這件事。
朱強榮沒和楊爸爸提捐角膜的事,但他認為,如果當時時間允許,楊濟源的父母肯定會答應的,因為他們教出了這麼好的兒子。
『現在每個人都想做志願者,但不是戴頂小紅帽,穿件紅背心就是志願者。楊濟源用年輕的生命,為杭州所有志願者上了一課!』朱強榮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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