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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隨著手機、互聯網等通信工具的廣泛應用,不法分子采取撥打電話、編發短信、網上購物等方式實施的『電信詐騙』犯罪活動也日趨猖獗。犯罪分子利用我國銀行、通信行業監管漏洞,以家族式結伙,企業化運作,境內外勾結等方式,瘋狂作案,嚴重損害了國家權威部門的形象和社會誠信,給人民群眾的財產安全造成極大危害,影響十分惡劣。2010年春節前夕,天津市南開警方在市刑偵局等相關部門密切配合下,轉戰廣東、福建、湖南等多個省市地區,捨家忘我,無私奉獻,鍥而不捨,連續奮戰,首次成功破獲了本市電信詐騙案件。
來電陷阱
2009年12月7日上午10時許,家住本市南開區的趙女士正欲出門購物,這時『叮鈴……叮鈴……』電話座機傳來的一陣陣急促的鈴聲,於是趙女士返身接聽電話。
『您好,我是中國電信客服部的,您的家中電話已欠費3680元,請您及時交費。』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名年青女子的聲音。『不可能,我家裡的電話不可能欠費這麼多,我們家每個月都按時交費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吃驚的趙女士答道。『您確實欠費了,如果確實如您說的那樣,那您的個人身份信息可能被盜用了,這樣吧,我把電話給您轉接到公安局,您有什麼疑問可向警方諮詢。請稍等……』。隨著一陣轉機的聲音,幾秒鍾後對方接聽了電話『您好,我是北京市公安局』。電話中傳來一名『男警官』的聲音。聯系上『公安機關』的趙女士急切的向對方說明剛發生的事情。聽完趙女士的述說,『男警官』告訴趙女士:『您的個人信息確實被盜用,嫌疑人還利用您的個人信息辦了銀行卡,正在從事走私案及毒品案等犯罪活動,現在我們正在調查此案,您的賬戶必須被凍結。』『那該怎麼辦呀?』此時已驚慌失措的趙女士問道。豈知也正是隨著趙女士這句提問,她已經陷入了被騙的陷阱。對方進一步套取了趙女士的家庭人員、存款情況、手機號碼等情況,要求其將家中存款全部轉存至一個指定賬戶內,並特意叮囑趙女士『辦案期間為了保密,不要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當天下午,趙女士在對方的電話遙控下,在銀行ATM機及櫃臺先後分3次向對方提供的帳號內匯款共計97萬元,直至當晚向下班回家的家人訴說後纔意識到自己落入了壞人設下的陷阱。
巨款無蹤
近百萬元轉瞬之間消失無蹤,重大的案情以及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令接報後的南開分局各級領導極度震驚,當即責成分局刑偵三大隊立即抽調精乾警力成立專案組對此案展開偵破,時任主抓刑偵的南開分局副局長田壽濤親任專案組長坐鎮指揮。
接到任務後,刑偵三大隊迅速與市局刑偵總隊三支隊對此案聯手展開調查,『1207』聯合專案組隨之成立並迅速運轉起來。很快,專案組從趙女士所轉帳銀行調取出被害人趙女士匯款帳號的資金流向,發現在趙女士匯款後短短80分鍾內,這97萬元巨額款項竟然被犯罪嫌疑人通過網上銀行分流至30餘個賬戶內,網上銀行操作的電腦IP地址服務器均在境外,通過進一步調查發現,涉案的這30餘個賬戶的開戶地分散在江西、湖南、廣東、福建等全國多個地區,案發後的2日內犯罪嫌疑人已分別在湖南郴州、廣東廣州、深圳、福建廈門、泉州等地的數十個銀行的ATM機上將被騙巨款全部跨行提取,其錢款分流、提取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與此同時,民警追查犯罪嫌疑人先後與趙女士聯系使用的電話號碼發現,對方這些號碼全部是境外漫游或網上虛擬電話,根本無法確定犯罪嫌疑人身份。
線索微乎其微,破案的可能十分渺茫。專案組經過反復分析認為,犯罪嫌疑人所使用的散布全國各地的這30餘個轉賬賬戶開戶人應與案件無關,這些賬號應為犯罪嫌疑人通過不法渠道所得,當務之急只有從犯罪嫌疑人取款地著手查找線索,那樣案件的突破口。經認真研究專案組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前往湖南郴州、廣東廣州、深圳追查線索,另一路奔赴福建廈門、泉州開展工作。
千裡追蹤
2009年12月12日專案組偵查員從天津出發趕往湖南郴州,調查在湖南郴州的9筆跨行取款。經郴州銀聯分公司查詢交易明細顯示,這幾筆交易記載有誤,其中8筆也是在福建廈門、泉州跨行取款,另一筆在廣東深圳跨行取款。12月15日偵查員分赴福建、廣東與前期赴閩粵工作的民警兵合一處展開調查。經廣東省銀聯分公司查詢,交易明細所顯示在廣州跨行取款的6筆業務,實際取款地也都在深圳。
犯罪嫌疑人取款地集中在了福建、廣東兩省,分赴兩地的專案組偵查員不顧奔波勞頓,馬不停蹄,連續多日始終處在超負荷、高強度的工作狀態下,面對狡詐的犯罪嫌疑人,面對錯綜復雜的案件,面對不斷出現的工作僵局,辦案民警並沒有臨陣退縮,止步不前,因為不破案件,誓不撤兵不僅僅是參戰民警臨行前的保證,更是每一名刑警不可動搖的堅定信念。
2009年12月16日前往廈門的偵查員查明15張銀行卡分別於12月8日凌晨1時至2時、23時在福建廈門、泉州等地進行ATM機取走數十萬現金。12月17日,赴廣東工作的偵查員查明嫌疑人利用13個賬號在深圳通過ATM機跨行取款95筆,總計38萬餘元。經過20多天工作,全面系統掌握了該犯罪團伙的作案流程,該組織鏈條緊密,分工明確,行動迅速,有的專門負責電話欺詐,有的專門負責分流贓款,有的專門負責取款匯款,按照不同分工分成多個組,且每個組有分成多個小組,而他們只能和自己的『上級』單線聯系,而團伙的最高層有的藏身臺灣,有的甚至潛居國外,這一切都給警方工作制造了巨大障礙。擺在民警面前的僅有各個銀行ATM機取款時的監控錄像,民警抓住監控錄像這條唯一線索,沿著犯罪嫌疑人取款的路線進行大量偵查工作,通過走訪調查分布在福建省泉州市、廈門市、福州市,廣東省深圳市等地的中國、農業、建設、工商、招商、匯豐等等40餘家銀行,先後調取了96部涉及案發時段的取款監控錄像,終於獲取到一些有價值的涉案線索。
『車手』落網
經過反復觀看監控錄像,偵查員按照取款時間分秒不差逐幀搜索,終於鎖定了多名犯罪嫌疑人。隨後專案組迅速截取出已掌握的所有嫌疑人的照片,並詳細刻畫犯罪嫌疑人體貌特征,及時向廣東、福建、湖南、江西、湖北等取款帳戶所在地以及臨近接壤地區公安機關發出協查通報,請求各地警方協助調查。工夫不負有心人,12月24日晚,湖南長沙市公安局傳來喜訊,根據專案組發布的協查,長沙警方於當日在勞動西路某銀行將手持多張銀行卡取款的女青年付某某抓獲。經就地突訊,付某某交代自己是湖南當地人,受僱於兩名臺灣男子,專門負責到多家銀行提現。根據線索警方果斷行動,很快在長沙大成酒店210房間將兩名涉案臺灣籍犯罪嫌疑人楊某某、林某某抓獲,當場收繳不同銀行的銀行卡230餘張。經比對,二人體貌正與協查所描述相符。在異地連續工作戰斗近一個月的參戰民警們聞訊後抑制不住喜悅心情,連夜趕赴湖南長沙。
經過審訊查明,落網的兩名男子只是該詐騙犯罪團伙由臺灣派遣來專門負責取款的人員,其行內稱之為『車手』。而女青年付某某則是這些臺灣『車手』在內地新僱傭的『馬仔』。據交代,楊某某、林某某二人均為臺灣詐騙公司『取款組』成員,其上線安排楊、林等人攜大量銀行卡竄至內陸各地等待提取詐騙所得的贓款,楊、林二人再將該銀行卡派分給犯罪嫌疑人付某某,後三人先後在廣州、東莞、福州、廈門、泉州、長沙等地取款,楊、林按照取款總額的百分之六提成,每次取款後則支付100至1000元不等的工資給付某某,之後再將剩餘贓款存入上線提供的銀行賬號轉至臺灣。經審訊,三名犯罪嫌疑人對其團伙冒充公安機關詐騙被害人趙女士97萬元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同時還交代了以相同或類似手段在本市及福建、湖南、廣東等地詐騙作案20餘起,涉案金額達400餘萬元的犯罪事實。2010年1月30日21時許,專案組將三名犯罪嫌疑人由湖南省長沙順利押解回津刑事拘留,追捕該團伙其他成員的行動也在緊鑼密鼓中。
至此,本市有史以來的第一起電信詐騙案件成功告破,然而『電信詐騙』犯罪如一只魔爪,或冒充公安機關;或冒充親人朋友;或冒充歹徒綁匪,雖形式變幻多端,但騙錢是它唯一目的。本市僅2009年被該手段詐騙的總金額就高達6千多萬元。雖然公安機關等相關部門想盡辦法提醒廣大群眾防范電信詐騙侵害,但此類發案仍屢屢發生,如何構築一道徹底防治電信詐騙犯罪的『防火牆』仍是我們亟待攻克的一道難題。(通訊員王玉琪 李浩 薛金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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