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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世界杯開幕之前,什麼樣的懸念最讓人牽腸掛肚?如果用這個問題去調查球迷,答案絕對不會一律。而我的牽掛,則是曼德拉——我牽掛著這位92歲高齡的老人,會不會出現在此次盛會的開幕式上。
曼德拉,是一位不但在南非歷史而且在人類歷史上留下深深腳印,並長久地讓人敬仰、被人感謝的傳奇人物。回顧他的一生,我深感,本屆南非世界杯的宣傳語『激情團結智慧』,在深刻詮釋足球運動本質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對曼德拉一生的精彩提純。
曼德拉出生於一個部落酋長家庭,受過良好教育,不但有著開業律師的體面職業,而且被指定為酋長繼承人。但曼德拉表示:『決不願以酋長身份統治一個受壓迫的部族』,而要『以一個戰士的名義投身於民族解放事業』。緣此,他曾被實施種族隔離制度的白人種族主義者關進監獄達27年之久。1994年2月,曼德拉在南非歷史上第一次不分種族的總統大選中獲勝。此時,距他投身反對種族隔離的斗爭,已經過去了整整50年。在長達半個世紀的歲月裡,為結束一種罪惡的制度,始終以澎湃的激情堅決抗爭,曼德拉當然是南非人民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曼德拉的偉大更表現在,當他從囚徒變成總統以後,十分恰當地把種族和解確立為國家信仰,堅決主張黑人和白人和睦相處,團結建國。他曾經深情表示:『當我走出囚室、邁過通往自由的監獄大門時,我已經清楚,自己若不能把悲痛與怨恨留在身後,那麼我其實仍在獄中。』他甚至主張,過去的壓迫者也應該成為新國家的平等一員,如他的親密戰友、大主教圖圖所說,南非不應該是一個受害者抑或幸存者的國度。對一位手握巨大公共權力的政治人物而言,這種理念和實踐,所反映出來的是博大的政治胸襟?抑或讓人贊嘆的政治智慧?我想,也許應該是二者兼而有之吧!
當南非爭取2010年世界杯的主辦權時,曼德拉已經從總統位置上離開多年,但他仍為這項主辦權的獲得東奔西走,殫精竭慮。在投票前一天的陳述中,曼德拉深情表示:『當年我被囚禁在羅本島監獄時,收聽廣播是追蹤世界杯的惟一方式,而足球則是囚犯們的惟一樂趣。』我想,在把手中的一票投給南非的國際足聯執委中,一定有人是被這一番話所深深打動……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說得好:『只有一個人能把世界杯帶到南非,那就是我的好朋友曼德拉,他是最有人格魅力和寬容精神的領袖,將永遠被歷史銘記。』
在經歷了焦急的期待以後,6月11日晚,在南非約翰內斯堡足球城體育場,曼德拉沒有現身,同時傳來的,是他的曾孫女不幸遭遇車禍的噩耗。說什麼呢?我只能在心中深情呼喚:『曼德拉,曼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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