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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早報》的一篇報道,近日引起輿論熱議。報道稱,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所長蔡昉在北京給眼下呼聲甚高的收入分配改革潑了『冷水』。蔡昉說,目前還找不到數據讓他得出『城鄉差距擴大或縮小』的結論,也沒有數據表明中國收入分配狀況正在繼續惡化。蔡昉是在由中國社會科學院主辦的『中國社會科學論壇新聞發布會』上作出上述表示的。蔡昉特別提到,自己『並不是為了唱反調』,『其實我們的收入分配沒那麼糟,因為這些年就業擴大非常快,勞動力流動非常快。因此收入差距在改善。』
當公眾正在對貧富差距拉大的現實議論不止時,突然,自天而降了這一『高論』,立時擊得小民們啞口無言了。原來,我們一直視為事實的收入分配問題,竟無數據來支橕!那麼我們不禁要問:是事實重要,還是數據重要?是事實真實,還是數據真實?
『目前無數據表明收入分配在惡化』,自然可以視為專家一家之言。但是,這樣的一家之言,是讓公眾無法接受的。換句話說,『一家之言』固可以發表,但明顯不顧事實的『一家胡言』就不能不說讓人『深表遺憾』了。
當然人家專家指出的用於計算收入差距的『統計數據並不完整』等理由,是有一點點道理的。但是數據並不完整,並不能說明事實就不清楚,更不能因為數據的不完整就抹殺了事實。
至少有一個人和這位專家的觀點就不一樣。溫家寶總理日前接受日本廣播協會電視專訪時表示:『中國發展不平衡的一個主要問題就是城鄉之間、地區之間存在貧富差距,個人收入之間也存在貧富差距。坦率地講,這種差距還有拉大的現象。一個社會如果財富只集中在少數人手裡,那麼注定這個社會是不公平的,因而它也是不穩定的。』
當然,無論是學者還是官員,在事實面前,應該是平等的。不能因為總理的『官大』就認為他說的對。但是老百姓之所以認可總理所說的,是因為老百姓的生活感受,遠比『並不完整』的數據更真實、更有說服力。
中國社會的貧富差距,有政府的論斷在,有基尼系數在,有老百姓的感受在,難道一個『沒有數據表明』,就能否認這一切?人們常形容一個人只會死讀書讀死書,是書呆子,因為他脫離了現實;那麼當一個學者兩眼死死盯住『數據』的時候,只會變成『數據呆子』,因為他脫離了社會的真實,脫離了群眾的感受,脫離了民心民意。難怪近年來專家屢被輿論蔑為『磚家』,看來民心不可違啊!
杜甫曾有名句: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正視現實,實事求是的『語不驚人死不休』,是杜子美;無視現實,閉眼就放高論的『語不驚人死不休』,估計『磚家』們當之無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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