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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和朋友去吃自助餐,我自告奮勇去打飲料。拎著塑料罐子興高采烈地直奔綠色飲料。看著綠色的飲料我就以為是我最喜歡的苹果汁,根本無視『黃瓜汁』的標簽。當我把塑料罐子放到茶幾上,大家都說,黃瓜汁,不錯不錯,我這纔發現我搞錯了。無奈接過杯子嘗了一口,真的還不錯,加了糖的黃瓜汁不像別的飲料甜得發黏,清涼的口感給炎夏的燥熱降了溫。
黃瓜一直是一種讓我糾結的蔬菜,用它炒出的菜怎麼都覺得不香。很多人說黃瓜生吃解渴,我倒覺得黃瓜開始生吃時似乎很清涼,但吃後嘴裡卻有乾澀的感覺,可能是黃瓜皮在作怪。黃瓜是如此普普通通的一種蔬菜,但總是被我忽略掉。我和合租室友一起住了一年多了,還從沒做過一道關於黃瓜的菜,而我們竟然都沒有意識到。黃瓜在以涼菜和配菜的身份出現時,纔會顯得有滋有味,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
春上村樹的《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裡,有一段是寫科學家老人吃黃瓜三明治的,『他好像喜歡黃瓜,卷起面包片,在黃瓜片上小心翼翼地撒上適量的鹽,喳喳有聲地——聲音很小——嚼著。』讀到這,我似乎也受到感染。而那些天,每天早上都吃室友做的午餐肉三明治,有現成的切片面包。那天我起個大早,到菜市場裡買了兩根幾乎從不會主動去買的黃瓜,自己動手做成只有黃瓜片和蛋黃醬夾在切片面包裡的三明治。在室友的抗議聲中,我們吃光了所有黃瓜三明治。最後一口下肚後,室友也放棄了抗議,承認黃瓜三明治確實比午餐肉三明治爽口多了。和油膩的蛋黃醬做搭配,還是黃瓜更適合些。
吃炸醬面時更少不了黃瓜絲相伴。記得有南方人對我說過不喜歡北方的炸醬面,又重又膩的味道受不了,我一猜就知道他沒有放足夠的配菜。配菜看似可有可無,但其實是重頭戲。我一直覺得,炸醬面的所有配菜,豆芽啊,菠菜啊,白菜啊,等等,這些都可以省,唯獨黃瓜不可以省,沒放黃瓜絲的炸醬面不是炸醬面,因為只有黃瓜絲夠清爽,夠嚼頭,和炸醬面綜合在一起,互相彌補了味道上的不足,纔堪稱完美。
有個經常在外應酬飯局的朋友曾經說過,他覺得幸福就是在宿醉後,有人能為他准備好一碗熱白粥,配上一小碟用鹽、味精、香油拌好的黃瓜丁,衝淡那些讓他頭痛的酒精味道。這樣簡單簡朴的溫暖,不知他何時能夠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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